疼别放了装不下朝俞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4:23:19 来源:原创内容

疼别放了装不下朝俞

老陈家的那台旧冰箱,最近总在半夜里嗡嗡地响,声音闷闷的,像一个人憋着满肚子的话说不出来。老伴总念叨该换了,老陈却总是摆摆手:“还能用,里头东西塞塞紧,凑合着。”其实他心里清楚,不是冰箱还能用,是他舍不得。那里面,有儿子朝俞去年回家时买的酱牛肉,冻得硬邦邦的,只剩半袋;有女儿小时候爱吃的山楂糕模子,早就用不上了,也占着一角。

这冰箱啊,就跟老陈的心似的,塞得太满了。新的旧的,有用的没用的,都一股脑儿堆在里面。有些东西你明明知道该扔了,可手伸过去,又缩回来。那半袋酱牛肉,儿子就吃了那么一回,他说“爸,这个味儿正”,就这一句话,老陈就觉得这肉还得留着,哪怕冻到没了味道。这种心情,大概就是“疼”——心疼东西,更心疼东西背后那段暖乎乎的回忆。可你不放吧,新的、鲜活的就进不来。冰箱门都关不严实了,冷气丝丝地往外漏。

说到“朝俞”,这是老陈心里最沉也最亮堂的两个字。儿子在南方闯荡,名字取得大气,生活却也奔波。每次打电话,那头总是匆匆忙忙,“爸,我挺好,忙,先挂了哈。”老陈这头“哎”字还没落地,听筒里就剩忙音了。他想问天热不热,饭吃得好不好,话都“装不下”了,全堵在喉咙里。他想把牵挂、叮嘱、还有那半袋子酱牛肉代表的家乡味儿,都给儿子“装”过去,可他知道,儿子那头的生活,也早就像个塞得太满的行李箱,容不下再多一件旧物了。

老伴儿说他固执,守着个破冰箱,守着些旧念头。那天她趁老陈不在,真给清理了。那半袋肉,那老模子,还有好些瓶瓶罐罐,都被请了出来。老陈回来一看,冰箱空了小半,心里先是一慌,像丢了什么宝贝。可当他打开冰箱门,看见里面灯光亮堂堂地照着干净清爽的隔层,冷气充足地环绕着新放进去的、水灵灵的蔬菜,他愣了一会儿,忽然觉得心口那块一直堵着的东西,松动了些。

那天晚上,冰箱不响了。老陈坐在沙发上,给儿子拨了个视频。这回他没问吃没吃饭,也没急着塞过去那些重复的关心。他给儿子看了看清爽的冰箱,笑着说:“你妈今天可算当了回家,把我那‘破烂营’给端了。你那边呢,最近咋样?真忙还是假忙啊?”儿子在屏幕那头也笑了,背景是出租屋的灯光,有些凌乱,但笑容是真的。他们破天荒地聊了挺久,聊工作上的麻烦,也聊小区里新开的早餐铺子。话头忽然就流畅了,因为心里腾出了点儿地方。

原来,“放不下”的,往往不是事情本身,而是我们附加在上面的那些沉重念想。那些以为丢了就没了的情分,其实早就长在了骨血里,并不需要靠一件旧物来证明。反倒是心里清空一些,腾挪出点儿空隙,新的阳光和空气才能溜进来,让里头的东西不至于闷坏了。对旧物的“疼”,是人之常情;但懂得适时地“别放了”,是一种更深的智慧。这不是丢弃,而是整理,是把那些真正珍贵的,从拥挤的杂物堆里,挪到心底最安稳的位置上。

老陈现在懂了,无论是这冰箱,还是对朝俞的牵挂,都得讲究个“装”的学问。不是拼命塞,而是有选择地、妥帖地安放。让该留的留下痕迹,该走的化作祝福。生活这容器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理顺了,清爽了,才能听见彼此真正想说的话,才能让那份名为“家”的情意,自由地流动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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