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昂~哈肠到高肠了不行多人小说
别昂~哈肠到高肠了不行多人小说
老陈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,屏幕朝下,发出“啪”的一声闷响。客厅里就他一个人,那声音显得格外突兀。他往后一仰,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靠垫里,长长地、重重地吐出一口气,像是要把胸腔里那点莫名的烦躁全给吐出去。
这都什么事儿啊。他盯着天花板角落一小片若有若无的蜘蛛网,心里头那点别扭劲儿,拧得跟麻花似的。刚才刷手机,也不知怎么的,就点进了一个小说讨论组。标题取得那叫一个吸睛,就是他现在脑子里来回转的这个——“别昂~哈肠到高肠了不行多人小说”。底下跟帖火热,一刷新就好几十条。
“现在的人,都看些什么呢。”老陈嘀咕了一句,像是自言自语,又像是说给空荡荡的屋子听。他今年四十有五,自认不算老古板,但这标题里的“哈肠”、“高肠”,还有那种咋咋呼呼的语气,让他觉得有点隔膜,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东西,影影绰绰的,看不真切,又莫名地有点挠心。
他其实知道那大概指的是什么。小说嘛,总离不开那些起承转合,情绪高低。但这说法……太直接了,直接得有点莽撞,甚至带着点不管不顾的戏谑。跟他年轻时捧着纸质书,跟着主人公命运沉浮、心跳加速的体验,好像不是一回事。那时候的“高潮”,是情节推演到极处,情感积累到顶点后,那一下无声的、却震耳欲聋的爆发,是合上书页后,久久散不去的回响。
而现在这个标题,像是一上来就把底牌亮给你看,嚷嚷着:“快来看呀,最刺激的部分在这儿呢!”少了那么点含蓄,少了点等待的韵味。老陈挠了挠头,他发现自己纠结的不是那内容本身,而是这种表达的方式,这种迫不及待要把一切“亮点”摊开在明面上的急切。
他忍不住又摸过手机,屏幕亮起,还是那个讨论组的界面。手指无意识地往下滑了滑。帖子里的发言滚动得飞快,各种缩写、昵称、表情符号,夹杂着对剧情片段热烈甚至激烈的讨论。有人说“作者太会了,这段张力绝了”,也有人抱怨“节奏是不是有点问题,前期铺垫不够,直接‘到高肠’有点硬”。
看着看着,老陈紧绷的嘴角,不知不觉松了些。他从那些跳跃的文字里,忽然看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东西——那种对故事的投入,对人物命运的关切,对文字所营造世界的沉迷。只不过,他们表达兴奋的词汇,从“拍案叫绝”、“心潮澎湃”,换成了“哈肠”、“高肠”、“不行了”;他们交流的场所,从学校的榕树下、租书店的柜台前,换成了这块小小的、发光的屏幕。
载体变了,话语方式变了,甚至故事讲述的节奏也可能在变。但驱动着这一切的,似乎还是同一种最原始的动力:人们对好故事的渴望,对情感共鸣的需求,对超脱日常生活的那么一点想象力的追逐。那个咋呼的标题,或许就像街头小贩响亮的吆喝,目的明确,就是为了在信息爆炸的巷子里,第一时间抓住你的注意力。
老陈把手机放在茶几上,这次是轻轻放的。他站起身,走到窗边。窗外是寻常的万家灯火,每一扇亮着的窗户后面,可能都有人在看着各种各样的“故事”,以他们这个时代熟悉和习惯的方式。他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,躲在被窝里打手电筒看武侠小说,不也是沉迷于那种“高潮迭起”、欲罢不能的感觉吗?只不过,那时没人发明这种说法而已。
时代有自己的语言。他好像有点明白了,又好像还需要再琢磨琢磨。那种隔膜感还在,但少了些批判,多了点好奇。他想,或许哪天,他也可以试着点开一本被这样热烈讨论的小说,看看里面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。不是为了追赶什么潮流,就是单纯地想看看,现在的故事,是怎样让人“不行”的。
夜风吹进来,带着点凉意。老陈关上了窗。标题那几个字还在他脑子里转,但已经不像刚才那样,带着刺儿了。它变成了一个符号,一个提醒他“有些东西正在发生”的符号。他回到沙发边,没再看手机,而是从书架底层,抽出了一本旧书,书页已经泛黄。他摩挲着封面,笑了笑。不管形式怎么变,有些内核的东西,就像这纸页间的油墨香,总还是会隐隐地透出来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