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欲纵满的扬贵妃
丰欲纵满的杨贵妃
说起唐朝那段最风流奢靡的日子，怎么也绕不开她——杨玉环。后人总爱盯着她和唐玄宗那点爱情故事，可要是往深处琢磨琢磨，这“丰欲纵满”四个字，贴在她身上，那才叫一个透彻。这不单单是说她体态丰腴，更是指那种被时代、被权力、被宠爱喂养得漫溢出来的生命状态，满得都快淌出来了。
你想啊，一个女子，从寿王府到华清宫，一步步走进帝国权力的最中心。她得到的宠爱，那可真是旷古罕有。“一骑红尘妃子笑”，岭南的鲜荔枝，跑死多少匹马，就为博她唇角一扬。这哪里是吃水果，这吃的是天下物力，是帝王专宠的极致象征。她的霓裳羽衣舞，要最好的丝帛，最巧的匠人，最妙的乐师来配。她的兄弟姐妹，个个加官进爵，势倾朝野。这日子，被天下最顶级的“欲望”填得满满当当，没有一丝缝隙。
可这“满”，就真的好吗？物极必反，月满则亏。那种被无限纵容的“丰欲”，像不断吹大的彩球，光华夺目，却也离破碎不远了。朝廷上下，多少人看着杨家眼红心恨？安禄山那一声渔阳鼙鼓，表面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，内里何尝不是对这种极尽奢靡、纵欲无度的生活方式的反弹？马嵬坡上，六军不发，逼着皇帝做出选择。那一刻，再美的霓裳也成了催命符，再甜的荔枝也嚼出了苦涩。往日漫溢的恩宠、富贵、情爱，瞬间被抽干，只剩下一条白绫，冰冷地悬着。
我们看杨贵妃，常觉得她是个被命运摆弄的可怜人。但她自己，在那“丰欲纵满”的旋涡里，真能全然清醒吗？恐怕也难。人被捧到那样的高处，四周都是奉承与娇惯，很容易就迷失了，觉得眼前这锦绣成堆、烈火烹油的日子是理所当然，会永远持续下去。她或许只是尽情地、甚至带着几分天真地，享受着玄宗给的一切，舞蹈，音乐，华服，珍馐。她成了那个时代欲望图腾最生动的化身，却未必能看透这图腾底下汹涌的暗流。
回头想想，唐朝的气运，仿佛也跟着这位贵妃的际遇一起起伏。开元盛世，那是何等的饱满富足，精气神十足，能容得下最华美的想象和最奔放的欲望。可到了天宝年间，这份“满”就开始变味了，从丰沛走向纵溢，从开阔走向昏聩。杨贵妃的受宠，既是这盛世结出的最艳丽的花朵，也是这盛世步入奢靡陷阱的一个鲜明注脚。她的个人命运，和王朝的国运，就这么诡异地纠缠在一起，一同抵达巅峰，然后一道急转直下。
所以，“丰欲纵满”这个词，细品之下，竟有些惊心动魄。它描绘的不单是一个美人的生平，更像是一种警喻。无论是一个人，还是一个时代，当欲望被毫无节制地喂养、纵容，直到满溢横流，那离失衡和倾覆，也就不远了。华清池的温泉依旧暖热，骊山宫的晚风也还温柔，只是那段对于饱满与毁灭的故事，被风吹了千年，依然让人听着，心里头沉甸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