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么与儿媳9中字
公么与儿媳9中字
老陈头蹲在院门口的石墩上，手里的烟卷明明灭灭。儿媳妇小芸在屋里踩着缝纫机，那“哒哒”的声音，像夏天的急雨，一阵紧似一阵。他耳朵里灌满了这声音，心里却反复琢磨着前几天在村头文化站瞥见的那几个字——“孝老爱亲”。
这词儿，他认得。可具体怎么个“孝”，怎么个“爱”，他觉得像隔了层毛玻璃，模模糊糊的。儿子常年在外跑运输，这二层小楼里，就剩下他和小芸，还有这满院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静。这“中字”，到底是个啥意思？是中间人的意思，还是……中了某种说不出的心意？
说起小芸，村里人都夸。利索，能干，对他这个公公也算客气。但老陈头总觉得，这客气里头，透着那么点儿生分。饭桌上，菜给他夹到碗里，话却掉不到地上。他闷头吃，她低头刷手机，中间那盘菜，凉得最快。他想说点什么，张张嘴，又觉得词儿都堵在喉咙里，笨拙得很。
那天傍晚，小芸在院里收衣服，风大，一件他的旧衬衫给吹到了地上。老陈赶紧过去捡，小芸也同时弯了腰。两人的手，差点碰在一起，又像触电似的缩了回去。最后还是小芸捡了起来，拍了拍土，轻声说了句：“爸，风大，您回屋吧。”
就这一句“爸”，让老陈头心里那层毛玻璃，好像被手指抹开了一道缝。他忽然觉着，自己是不是太拧巴了？总端着个“公公”的架子，等着小辈来亲近，自己却像块又硬又倔的石头。
转机来得有点意外。村里通知要填个家庭信息表，小芸拿着表格来找他。“爸，这栏‘紧急联系人’，我填您名字成吗？阿强他电话有时候在山上没信号。”她说话时没抬头，笔尖却停在那里，等着。
老陈头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紧急联系人？这分量可不轻。他忙不迭地点头：“成，成！填我的，我手机天天揣兜里！”话出口，才觉得有点过于急切了，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。
小芸却笑了笑，那笑很浅，但眼角的细纹弯了起来，是真心实意的。从那以后，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变了。老陈头不再只是蹲在门口抽烟，有时会去菜园多摘一把小芸爱吃的豆角，放在厨房显眼的地方。小芸呢，晚上看电视，会顺手把他那个磨掉了漆的茶杯续上热水，递过来。
那天，小芸在里屋不知道和儿子视频还是打电话，声音隐隐约约传出来：“……你放心，爸好着呢，我俩中午还一起琢磨怎么腌酸豆角来着……”老陈头在门外听见，捏着烟的手顿了顿，心里头那股暖流，咕咚咕咚的，像烧开的水。
他好像有点明白了。这“公么与儿媳”，中间那个“与”字，才是最关键的。它不是一条僵直的线，非得划清界限；也不是一团模糊的影，混作一谈。它更像一座桥，得两边都愿意往前迈一步，才能接通。而他们摸索出的这份相处，或许就是他们自己写下的，最踏实、最接地气的那个“中字”——不偏不倚，恰到好处，是尊重里带着温度，独立中藏着牵挂。
如今，老陈头还是蹲在石墩上，但手里多半是杯茶了。缝纫机的声音依旧响着，他却觉得像支安稳的小调。他想，这日子啊，就像熬一锅粥，火候到了，米和水自然就融到了一起，分不清彼此，却满口都是醇厚的香。这份家庭默契，这份两代相处的学问，不就是生活这本大书里，最难写，也最值得写好的那个字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