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苍车多肉多海棠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04:37:38 来源:原创内容

高苍车多肉多海棠

说起来也怪,这名字念着就透着股热闹劲儿——“高苍车多肉多海棠”。乍一听,像是什么市井江湖里的切口,又像是哪个老饕给自家小院起的诨名。其实啊,它就是我老舅在城郊捣鼓的那片园子。这名儿,是他自个儿一拍脑袋想出来的,说是把园子里最得意的几样东西,都给揉一块儿了。

“高苍车”是啥?不是啥高级轿车。老舅以前是厂里的钳工,手巧,爱鼓捣。他在园子角落里,拿废钢管、旧齿轮、几块木板,硬是搭了个叁四米高的瞭望台,顶上安了个能转圈的椅子,用一套自己改装的链条传动装置带着,脚一蹬就能慢悠悠转起来。他管这叫“高级人力观光车”,简称“高苍车”。站上去,视野是真开阔,整个园子的光景尽收眼底。

那“多肉”就更不用提了,是老舅的心头肉。园子向阳的那一面,密密麻麻全是他的宝贝。粗陶盆、破瓦罐、甚至捡来的石臼,里头都挤着形态各异的肉肉。有长得像莲花座一样的,有垂下来像一串串翡翠珠子的,还有胖乎乎跟小熊爪子似的。老舅伺候它们,比照顾孩子还上心,天天念叨着日照、温差、控水。他说,你看这些小家伙,耐得住旱,经得起晒,给点土就能稳稳当当地长,这脾性,多踏实。

最妙的,是挨着多肉区的那几棵老海棠。年纪比我还大,树干粗粝斑驳,枝桠却伸得舒展。春天一来,那才叫一个盛况。花开得密不透风,粉白粉白的,像一大团轻软的云霞忽然落在了园子里。风一过,花瓣簌簌地往下掉,落在底下肉肉们肥厚的叶片上,落在黑褐的泥土上,也落在那架“高苍车”的铁架子上,硬朗的线条瞬间就柔和了。

我常觉得,老舅这园子,有种奇妙的“混搭哲学”。钢铁的冰冷机械,多肉的憨态可掬,海棠的温柔浪漫,风马牛不相及的几样东西,被他这么一归置,嘿,还真处出了味道。你坐在那慢悠悠转着的“高苍车”上,看着脚下是一片旺盛的生命力,远处是如雪如雾的花海,心里头那些毛躁的边边角角,好像慢慢就被磨平了。

老舅不怎么谈什么大道理。他就在那儿,戴着顶旧草帽,要么蹲着摆弄多肉,给它们松松土,摘掉一片枯叶;要么拎着个小水壶,慢条斯理地给海棠树根浇水。园子里的一切,似乎都遵循着一种缓慢而自在的生长节奏。这种节奏,和我们外面那个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的世界,有点格格不入。

有时候我想,这园子吸引人的地方,或许就在于这种“丰盈的闲适”。东西多,却不杂乱;景致满,却不逼人。它不追求什么名贵品种,也不标榜什么独特设计,就是一份实实在在的、触手可及的自得其乐。这份闲适,不是空空荡荡的无聊,而是被自己喜欢的事物满满包围着的那种富足和安心。

所以啊,“高苍车多肉多海棠”,这名儿起得真不赖。它不是什么诗意的雅称,倒像一份朴实的生活清单,罗列着一个普通人能从生活里找到的、具体而微的快乐。每次我去,都愿意在“高n车”上多转两圈,看看肉,看看花,听听老舅念叨那些老掉牙的厂里旧事。离开的时候,总觉得身上也沾了点那海棠的香气,心里也多了点多肉般的沉稳劲儿。这园子,像个小小的“生活锚点”,让人记得住,也回得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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