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章都做的小说
每章都做的小说
不知道你有没有过这样的体验：翻开一本小说，开头精彩得不得了，恨不得一口气读完。可看了几章之后，那股劲儿就泄了。情节开始拖沓，对话变得冗长，你翻页的速度越来越快，最后干脆把它塞回书架，让它和灰尘作伴去了。
这怪不得读者。现在大家时间都碎，耐心也薄。一本小说，如果不能像钩子一样，每章都稳稳挂住你的心思，那被遗忘就是迟早的事。所以啊，我琢磨着，好故事或许真得“每章都做”。
这“做”字，可不是随便写写的意思。它更像厨师做菜，每一道工序都得讲究，每一盘端上来都得有它的色香味。第一章，你得抛出个响动，让人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中间呢，不能光铺路，得时不时埋点惊喜，或者安排个小转折，让读者挠挠头，心想“哎？这怎么回事”。就算是看似平缓的过渡章节，那也得藏着人物心思的暗流，或者为后面的风暴悄悄积攒云雨。
我认识一位写故事的朋友，他有个挺有意思的习惯。他写完一章，总会找两三个完全不懂情节的朋友来读，就单读这一章。然后他问：“看完这章，你还想接着看下一章吗？为什么？” 如果得到的回答是含糊的“还行吧”，或者“好像没太大感觉”，他就回去重写，直到读者眼里冒出那种迫不及待的光。他说，这叫“章节的独立吸引力”。
想想也是。以前听评书，每到关键处，说书人惊堂木一拍，“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”。咱们心里就跟猫抓似的，明天非得早早赶到茶馆占座不可。这不就是最朴素的“每章都做”吗？每一回，都是一个完整的小段落，有起承转合，有悬念勾着，让你放不下。
当然，这做起来可不容易。它要求作者心里得有整片森林的蓝图，每一棵树的位置、姿态都得清楚，同时，还得让走到每一棵树下的人，都能看到独一份的风景。不能为了制造悬念而生硬转折，也不能为了保持节奏而舍弃必要的细腻描摹。这个平衡，就像走钢丝。
有时候，读者觉得某本书“好看”，却说不清具体哪里好。很可能，就是这种“每章都做”的功夫在悄悄起作用。你感觉不到明显的怠速或卡顿，情绪被一路稳稳地牵引着，不知不觉就翻到了最后一页。合上书，那种满足感是扎实的，因为过程中的每一段路，都没让你白走。
所以，下次如果再碰到一本让你手不释卷的小说，不妨细细品味一下它的章节。看看作者是不是在那一个个看似独立的盒子里，都精心装进了推动你向前的小小动力。好的阅读体验，大概就是这样一砖一瓦，层层构筑起来的。它不依赖某个惊天动地的开头，也不全靠一个所谓“神级”的结尾，而是那份贯穿始终的、对每一页内容的郑重承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