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产又黑又粗
国产又黑又粗
老张蹲在田埂上，眯着眼，捏起一撮土，在指间慢慢搓着。那土黑得发亮，油油的，黏黏的，带着一股子雨后特有的腥气，却又让人觉得踏实。他咧开嘴，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：“嘿，这土，够劲儿！真他娘的黑，真他娘的粗！”他这话，说的可不光是土。
咱中国人，对“黑”和“粗”，好像有种骨子里的偏爱。这偏好，有时候看得见，有时候，得品。
先说看得见的。你往北方的黑土地瞧瞧，那是真黑啊，黑得流油。千百年的腐殖质一层层堆迭，不用上什么花哨的化肥，撒下种子，就能给你冒出茁壮的苗。那土质也粗，颗粒分明，不板结，透气。这“黑”是深厚的底蕴，“粗”是勃发的生命力。东北的大米为啥香？高粱为啥红？离不开这又黑又粗的底子。这是老祖宗留下的饭碗，实在，厚重。
再往工业里瞅瞅。早些年，咱们的很多工业产物，也被人诟病过“傻大黑粗”。笨重的机床，黑乎乎的铸铁件，管线走得横七竖八，但就是皮实、耐用、有劲。厂里的老师傅叼着烟卷，摸着那些被油泥包浆的机器，就像摸着自己老伙计：“别看它模样不俊，骨头硬，经踹！”这种“粗”，是一种舍去了精致外观的、向内求的“筋骨之力”。它不讲究打扮，讲究的是能不能扛得住、转得动。那时候的“国产”二字，常常就和这份沉甸甸的、甚至有点糙的实在感绑在一块儿。
可时代变了啊。现在一提“国产”，年轻人脑子里蹦出来的，可能是光滑的曲面屏，是精致的国潮设计，是各种高科技参数。“黑”和“粗”，听起来好像不那么时髦了，甚至有点土气。
但你别急，这股子劲儿，它没丢，它只是换了个活法。
你看那手机背壳，乌黑锃亮，像深潭的水，那是一种经过精密计算的、极具质感的“黑”。你看那新能源汽车的底盘，粗壮的铝合金车架，一体压铸成型，那是一种为了安全与性能服务的、极具科技感的“粗”。这不再是当年的粗糙，而是把那种对“扎实”、“耐用”的追求，用现代的技术和审美，重新锻造了一遍。内核里，还是那份“要结实、要有料”的执拗。
这劲儿，更藏在一些看不见的地方。比如咱们的通信网络，那些铺遍山河大海的光缆，埋在地底，又“黑”又“粗”，默默无闻，可它们承载的是奔流不息的信息洪流。没有它们实实在在的“粗”，哪来屏幕上指尖划动的“细”？这是一种基础设施的“粗犷”，是数字时代的脊梁骨。
所以说，“国产又黑又粗”，早就不单指一个外观，它更像一种精神底色。是黑土地般的深厚积累，是工业筋骨里的那份硬朗，是摒弃浮华、追求核心扎实的务实态度。它可能不总是第一眼美人，但经得起琢磨，抗得了摔打。
老张站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黑土，望向远处正在作业的现代化农机。那农机线条流畅，漆面光亮，但开动起来，力量感十足，深深地犁进那片黑土地里。他笑了笑，没说话。他心里明镜似的：这地下的土，还是又黑又粗，养人；这地上跑的家伙，也更有劲了，但骨子里那份踏实肯干的劲儿，没变。这大概就是一种传承，一种换了新衣裳，但筋骨依旧的“国产气派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