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孩半夜叫爸爸疏通管道
女孩半夜叫爸爸疏通管道
夜里快十二点，我正迷糊着，女儿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喊：“爸！快来！管道堵了！”我一个激灵坐起来，心里咯噔一下。这大半夜的，什么管道？
趿拉着拖鞋过去，推开她房门。屋里只开着一盏台灯，女儿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床上，眉头拧成了疙瘩。我凑近一看，屏幕上不是什么水管维修视频，而是一行行我看不太懂的代码。她指着屏幕一角说：“爸，你看这个数据管道，卡在这儿不动了，明天项目就要交付，数据流不过去，整个分析报表都出不来。”
我这才反应过来，她说的“管道”是数据管道。女儿做数据分析工作，常听她念叨什么“数据清洗”“贰罢尝流程”。平时我总开玩笑说她那个工作像“通下水道”——把乱七八糟的数据理顺、疏通。没想到今晚，这“下水道”真堵上了。
“怎么个堵法？”我拉了把椅子坐下。虽然不懂技术，但疏通东西的道理，我觉着哪儿都差不多。女儿指着屏幕解释，语气里带着焦躁：“这个节点一直在报错，试了好几种方法，就是过不去。关键数据都被卡在前一个环节了。”
夜深人静，只有电脑风扇嗡嗡响。我看着她那着急的样子，想起她小时候搭积木，搭到高处塌了，也是这么一副又气又倔的表情。那时候我会说：“咱们看看底下哪块没摆稳？”
“要不……”我试探着说，“别光盯着报错那个点？像咱家水管堵了，不一定就是堵的那截有问题，可能是别处压力不对，或者什么东西在前面就塞住了。”女儿听了，手指停在触摸板上，眼睛还盯着屏幕，但好像在想什么。
她忽然拖动滚动条，往代码前面翻。“等等，您这么一说……”她喃喃自语，“前面这个数据转换步骤，我好像为了图快，没做完整性校验。”她手指在键盘上敲打起来，清脆的嗒嗒声在夜里格外清晰。我就在旁边看着，帮不上技术忙，但能陪着她。
过了大概二十分钟，她忽然长舒一口气，后背靠回椅背。“通了！”屏幕上的数据开始流动，进度条欢快地跑起来。她转过脸，眼里有血丝，但亮晶晶的。“爸，还真是前面数据格式有点问题，导致后面‘管道’处理不了，不是节点本身的事。”
我笑了：“这不就跟通家里水管一样嘛。有时候你猛捅堵塞处，反而越弄越糟。得从头想想，什么东西不该进去却进去了。”她点点头，一边保存工作，一边说：“这个数据质量太要命了。源头数据有点小毛病，后面整个流程都得遭殃。”
关了电脑，屋里更静了。女儿去厨房倒水，我跟过去。她捧着杯子说：“爸，谢谢你。不是谢谢你懂技术，是谢谢你让我‘回头看’。”我说：“谢啥。不过你们这工作也真不容易，看不见摸不着的‘管道’，比咱家铸铁水管还难伺候。”
“是啊，”她喝口水，“尤其是做数据治理，好多问题就像慢性病，平时不注意，一到关键时候就发作。”我说：“那你们得更注重源头治理啊，像咱家水池，我早就让你妈别把油污直接往下倒，得从根儿上注意。”
女儿听了直笑，说我这比喻还挺贴切。窗外夜色浓重，远处偶尔有车灯划过。这个小小的插曲让我觉得，时代虽然变了，工具虽然新了，但有些道理是相通的。不管是通家里的下水道，还是通看不见的数据流，耐心、细心，还有不钻牛角尖的灵活，大概都是管用的。
回到床上，一时半会儿却睡不着了。脑子里想着女儿刚才全神贯注的样子。他们这代人，面对的是我们当年想象不到的难题，但那份遇到问题时的专注，和解决问题后的轻松，倒是和我们当年修好一台收音机、装好一个开关时的心情，没什么两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