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燃往楚晚宁下边塞玉器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08:08:50 来源:原创内容

墨燃往楚晚宁下边塞玉器

墨燃手里攥着那枚玉器,指节都有些发白。这东西不大,冰凉的,带着塞外风沙磨砺过的粗粝感,和他印象里师尊严整雅致的居所格格不入。他站在楚晚宁的房门外,心里头七上八下,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。这事儿,该怎么说呢?

玉器是前些日子他随队去西北边陲执行任务时偶然得来的。当地一位老匠人说,这玉料采自深矿,雕的纹样是古老的护身符文,能镇心安神。墨燃当时一听“安神”两个字,脑子里不知怎的,就晃过了楚晚宁蹙着眉头、在灯下批阅卷宗到深夜的身影。鬼使神差地,他就用身上大半盘缠换了下来。

现在东西捂热了,决心却好像凉了半截。直接送?以楚晚宁那冷清的性子,怕不是瞥一眼,淡淡说句“无用之物”,便让他拿回去。可若是不送……这玉器在他这儿,反倒成了块心病。

他深吸了口气,还是抬手叩了门。里头传来一声听不出情绪的“进来”。推开门,熟悉的书卷气息混着一点冷檀香扑面而来。楚晚宁坐在案后,并未抬头,笔尖在纸上沙沙走着,一丝不苟。墨燃忽然觉得,自己手里这块带着土腥味的边塞物件,在这满室清雅中,显得有点莽撞,有点笨拙。

“师尊。”墨燃开口,嗓子有点干。

楚晚宁这才搁下笔,抬眼看他。目光平静,像深秋的潭水。

“这个……弟子在边塞看到的,觉得……或许有点意思。”墨燃把玉器放在书案一角,动作有点急,那东西在光滑的木面上轻轻磕出一声脆响。他没敢说“安神”,也没敢说“特意”,话在嘴里滚了几滚,吐出来就成了这么句干巴巴的“有点意思”。

楚晚宁的视线落在那枚玉器上,停顿了片刻。他没有立刻去拿,只是看着。房间里安静极了,墨燃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。他忽然觉得,这或许就是个错误。师尊什么奇珍古玩没见过,怎会看上这粗糙的边塞之物?

“西北带回来的?”楚晚宁终于开口,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。

“是。”墨燃应道,心里那根弦绷紧了。

楚晚宁伸出手,用那总是执笔、抚琴的修长手指,将玉器拈了起来,对着窗光细细看了看。粗糙的纹路在他指尖流转,那玉并非上好材质,里头还有些天然的絮状物,在光下显得混沌却温润。

“纹路,是古符。”楚晚宁忽然说了一句,听不出什么情绪,“难为你认得。”

墨燃一怔,他其实并不完全认得那些弯弯绕绕的纹路,只是信了老匠人的话。此刻被师尊点破,脸上有点发热。

“弟子……只是觉得特别。”他含糊道。

楚晚宁没再说话,又将玉器握在掌心,片刻,才轻轻置于案上。那枚带着塞外风霜的玉,就这么搁在了他那些精致整洁的文房用具旁边,突兀,却又奇异地有种落定感。

“此行,可有受伤?”楚晚宁的话题忽然转开,问起了任务。

墨燃愣了一下,忙答:“没有,一切顺利。”

“嗯。”楚晚宁复又拿起笔,目光回到纸卷上,仿佛刚才那一幕未曾发生,只是随口道,“东西放这儿吧。你去忙。”

没有评价,没有道谢,甚至没有多看一眼。但墨燃心里那七上八下的兔子,不知什么时候,悄悄趴窝了。他应了一声,退了出去。关上门前,余光瞥见,那枚灰扑扑的玉器,并没有被收进抽屉或匣子,就那样明晃晃地待在师尊手边,触手可及的地方。

走在回去的路上,墨燃心里那股别扭劲儿散了。他好像有点明白了。有些东西,它的价值本就不在于精巧或贵重,而在于它穿越了怎样的风沙,带着怎样的心情,最终落在了谁的眼眸之下、掌心之中。那粗粝的纹路里,刻着的或许不是什么高深的符文,只是一段笨拙的、从边塞吹来的牵挂。

晚些时候,有弟子路过楚晚宁书房,看见一向不喜杂物的师尊,书案上多了一件陌生的旧玉。有人好奇问起,楚晚宁只是垂眸阅卷,淡淡回了句:“镇纸罢了。”

可那玉,分明圆润,根本压不住纸。风从窗隙溜进来,纸页轻扬,那枚边塞玉器稳稳地待在原处,温润地映着烛火,像一颗沉默的、安了心的石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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