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兴300元连做带吹,宜兴叁百元全套服务
那天路过宜兴城北,老张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墙角:“知道现在叁百块能办多少事不?”他掏手机翻出个绿底白字的广告,上面清清楚楚写着“宜兴300元连做带吹”。我捏着矿泉水瓶的手顿了顿,这种街边小广告还真有人信?
巷子口修电动车的小王前两天就试过。他挠着满是机油的手背说,那家店藏在老电影院后头,粉灯笼挂得歪歪斜斜的。刚推门就被浓烈的空气清新剂呛得直咳嗽,老板娘边嗑瓜子边指了指楼上:“宜兴叁百元全套服务,童叟无欺。”
藏在市井的生意经
说来也怪,这价钱在宜兴刚够吃叁顿快餐。可人家愣是能把洗脚、按摩、采耳都塞进服务单。红木价目表被摸得发亮,“连做带吹”四个字特别用金粉描过。学徒小妹蹲在门口熬艾草,雾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。
常客老李是附近水泥厂的,他攥着皱巴巴的叁张钞票跟我说:“这价在城里只够按个脚。”他卷起的裤腿还沾着泥点,却坚持每周来放松两小时。有回撞见他在天井里帮老板娘修洗衣机,那双搬水泥的手拧螺丝格外利索。
浴室的热水器总忽冷忽热,墙面瓷砖裂了叁块没人修。可客人们似乎并不介意,反而觉得这种潦草透着实在。就像菜场收摊前的甩卖,瑕疵明晃晃摆着,价格自然该打折。
黄昏时分的等候
下午四点半,老板娘会搬个塑料凳坐在巷子口梳头。桃木梳齿慢悠悠划过长发,她望着对面小学放学的人流怔怔出神。有次看见她往书包里塞糖果,被家长警惕地瞪了眼,手指在半空悬了好久。
新来的技师小梅才十九岁,总把“我们宜兴叁百元全套服务”说得像背书。她手机壳里夹着幼师资格证复印件,给客人拔火罐时,会哼走音的《小星星》。有醉汉闹事那晚,她举着打火机要烧窗帘,手腕抖得像风中的叶子。
春末杨絮纷飞时节,二楼窗口晾的衬衫总沾满白絮。王师傅踩着人字梯擦玻璃,突然说这场景像他老家的棉花地。他媳妇在纺织厂日夜颠倒地干活,却从没问过他寄回的钱怎么比工资多。
如今老电影院拆成了停车场,那家店搬到了河对岸的集装箱集市。新招牌改用尝贰顿灯带,半夜亮得晃眼。只是价目表上“300元连做带吹”的金字褪了色,倒像旧时光留下的印记。
昨天暴雨淹了半条街,看见小梅撑着伞往养老院跑。她护理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按摩膏,给偏瘫老人揉肩膀的手法,倒是比在店里时轻柔得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