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肥婆叠叠飞
大肥婆叠叠飞
不知道你发现没有,现在街上啊,电视里啊,那些被追捧的审美,好像越来越单一了。清一色的瘦,瘦到像纸片,风一吹就倒似的。这让我常常想起我二姨,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“大肥婆”。当然,这词儿是我小时候不懂事跟着别人瞎叫的,现在可不敢,得尊称一声“二姨”。
二姨的身材,用老话讲就是“富态”。她往那儿一站,跟座小山似的,稳当,踏实。笑起来声音洪亮,隔两条街都能听见,浑身的肉跟着笑声一起颤动,那可不是赘肉,那是活力和热情。小时候我总爱趴在她软乎乎的肚子上睡觉,感觉比任何羽绒枕头都舒服,都安心。那时候不懂什么“身材焦虑”,只觉得二姨的怀抱,是全世界最温暖的地方。
丰腴之美,另一种生命力的绽放
可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,风气变了。“胖”好像成了原罪。我二姨也没少受罪,试过各种减肥茶,饿得眼冒金星,走路都打飘。有回她对着镜子叹气,说:“这人啊,难道就非得瘦成一根竿儿才叫好看?” 我当时听了,心里怪不是滋味的。是啊,谁规定的呢?
后来我接触到“叠叠飞”这个概念,它指的是那些体型丰腴、曲线饱满的女性。这个词本身没有贬义,更像是一种对多样身材的认可。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二姨。她的美,从来就不是尺码能定义的。她做的红烧肉是一绝,油光锃亮,肥而不腻,那是她倾注了时间的味道;街坊邻居谁家有难处,她总是第一个撸起袖子去帮忙,那身力气和热心肠,跟她的人一样“分量十足”。这种美,是扎实的,是热腾腾的,是带着烟火气和生命力的。
我们是不是太过于痴迷那种轻飘飘的、易碎的“美感”,而忘记了还有一种美,是厚重、温暖且充满力量的?就像大地一样,能承载,能孕育。二姨那辈人,很多都有这种特质,她们可能没念过多少书,不懂什么时尚理论,但她们用身体和生活,诠释着一种最原始的、对于“存在”的丰盈。
跳出尺码的牢笼,看见真实的人
想想也挺可笑的。我们一边喊着要“多元”,要“包容”,一边却又用最苛刻的尺码去丈量每一个女性。柜子里的衣服尺码越来越小,社交媒体上的滤镜越来越厚,好像人人都必须挤进那个不真实的模板里。但身体自信这件事,真的只能靠瘦下来才能获得吗?
我二姨后来也想开了。用她的话说:“老娘这辈子,吃也吃得痛快,活也活得敞亮,干嘛非要跟自己过不去?” 她不再折腾减肥,反而更爱打扮了。定做合身的旗袍,颜色鲜艳,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,她穿起来,那份气派和喜兴,是那些瘦削的身板根本撑不起来的。她走在街上,昂首挺胸,那份从容和自信,反而吸引了不少欣赏的目光。她让我明白,美不是一种形态,而是一种状态。当你接纳自己,爱自己的时候,那种光芒是藏不住的。
所以啊,别再被那些千篇一律的标签困住了。“大肥婆”怎样?“叠叠飞”又怎样?这些词本身没有温度,是活生生的人给了它们意义。重要的不是身上的肉多了几斤还是少了几两,而是这具身体是否健康,是否有力气去生活、去感受、去爱。健康的身体,快乐的心灵,比任何标准都来得重要。我二姨现在跳广场舞还是一把好手,动作灵活得很,笑声依旧能穿透夜空,你说,这难道不是一种很棒的“健康”吗?
下次再看到那些不符合所谓“标准”的身材,或许我们可以换个眼光。那里面可能藏着柔软的怀抱,藏着惊人的力量,藏着对生活毫不妥协的热爱。美,本该是辽阔的草原,而不是一条越走越窄的钢丝。说到底,衣服是为人服务的,尺码是死的,人是活的。活得自在,活得欢喜,比什么都强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