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99网
黄99网
那天下午，老张神秘兮兮地凑过来，压低声音问我：“哎，你知道‘黄99网’不？”我愣了一下，这名字听着有点怪，像是个什么打折促销网站，又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。看我摇头，他反而更来劲了，手机屏幕往我这边偏了偏，手指却悬着没点下去，眼神里有点试探，又有点那种“我发现了什么了不得东西”的炫耀。
我其实大概能猜到那是什么。网络上总有些角落，名字起得隐晦又直接，像一层薄薄的窗户纸，懂的人自然懂。“黄99”，这组合挺有意思，“黄”字打头，指向性已经再明确不过了，后面跟个“99”，是想冲淡点那种直白的颜色，还是暗示着什么“长久”或“优惠”？这种命名方式本身，就像一种筛选，无意路过的人可能一头雾水，而有意寻找的人，则能心领神会。
我没让老张继续展示。倒不是说我有多清高，只是觉得没意思。那种地方，说白了就是个巨大的信息垃圾场。画面粗糙劣质不说，弹窗一个接一个，关都关不掉，恨不得把你手机里那点内存和流量全都榨干。点进去就像掉进了沼泽，想干净利落地退出来？难。更别提那些隐藏在链接背后的风险了，病毒、木马、诈骗信息，谁知道哪个会顺着网线爬过来。
老张看我兴趣缺缺，有点讪讪的，嘟囔了一句：“就是好奇看看嘛，现在管得严，好多都找不到了。”他这话倒是点出了一个现实。这些年，对于网络生态的治理力度确实在不断加强，很多过去轻易能触及的灰色地带，现在要么被清理，要么转入了更隐蔽、更地下的模式。这“黄99网”之类的，或许就是这种背景下的产物之一，像野草一样，这里被清除了，又从另一个石缝里冒出头，换一个类似的名字继续存在。
这让我想起以前住的老房子，潮湿的墙角总有些莫名其妙的霉斑，今天擦掉了，过几天又浮现出来。清除它们，需要的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擦拭，而是改变整个屋子的通风和光照环境。网络空间也一样，单纯的封堵网址，有点像对着霉斑拼命刷洗。更根本的，恐怕还得是让健康、有趣、能真正吸引人的内容，像阳光和新鲜空气一样充满每个角落。当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好的东西占据，那些灰暗角落自然就少了人气。
再说了，人的那点好奇心，有时候挺微妙的。越是遮遮掩掩、越是打着“禁止”标签的东西，对一部分人反而越有吸引力。觉得那里面藏着什么了不得的“真实”或“刺激”。可等你真费劲找过去，多半会失望，哦，不过就是些最原始、最粗鄙的欲望包装，千篇一律，看多了只觉得空虚和乏味。真正的趣味和放松，其实在阳光底下多着呢。看一部制作精良的电影，追一部情节跌宕的剧集，或者干脆和朋友打场球、聊聊天，哪个不比对着那些粗制滥造的内容强？
后来老张也没再提过“黄99网”之类的东西。有次聚餐，他倒是兴致勃勃地跟我们聊起最近在追的一部历史纪录片，说得头头是道。我发现，当他眼睛里闪着那种因为获得知识和思考而带来的光时，比当初他偷偷摸摸想给我看手机那会儿，要生动、明亮得多。
网络世界太大了，链接着数不清的信息节点。每一个像“黄99网”这样的名字背后，都是一个特定的入口，通向不同的区域。我们每天都在选择进入哪个入口。这些选择，像细小的溪流，最终会汇集成我们精神世界的模样。是选择清澈开阔的主流，还是那些浑浊曲折的支流，答案其实就在我们每次点击和搜索的瞬间。那个瞬间，或许可以多停顿一下，问问自己：我到底想从这里获得什么？是短暂的刺激后的无尽空虚，还是一些能留下痕迹的、真正有趣的东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