鹿泉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邻近车站的小巷道
鹿泉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邻近车站的小巷道
每次从鹿泉火车站出来，我都习惯性地朝主街相反的方向走。绕过那座有些年头的候车大厅，后面藏着一条小巷子。它没有名字，站前广场上那些光鲜的指示牌也绝不会提到它。可你要是问起在附近住了些日子的老街坊，他们多半会朝那个方向努努嘴：“喏，就在那儿。”
说它是小巷子，真是再贴切不过了。两旁的楼房挨得紧紧的，把天空挤成了一条细长的蓝色带子。脚下的石板路磨得有些发亮，雨天会泛起一层好看的光泽。这儿和前面火车站那种急匆匆的调子完全不同，时间仿佛被拉长了，走进去，心就跟着静了下来。
巷子口总坐着几位老人家，搬个小马扎，摇着蒲扇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他们看着来往的街坊，也看着像我这样偶然闯入的陌生面孔，眼神里没有好奇，只有一种见惯了人来人往的平和。旁边支着个小修车摊，老师傅不紧不慢地补着胎，收音机里咿咿呀呀地唱着戏。这光景，和几十年前的老照片里，恐怕也没太大分别。
往巷子深处去，生活的气味就更浓了。谁家窗台上晾着的萝卜干，飘着一股子咸香；哪户人家在煎鱼，滋啦一声，香味就顺着窗户缝钻出来，勾得人走不动道。墙壁上爬满了青藤，有的地方斑驳脱落，露出里头砖石的本色。这些痕迹，就像树的年轮，记录着这条邻近车站的小巷道自己的故事。
火车从不远处轰隆着驶过，带来一阵轻微的震动。住在这里的人大概早就习惯了，连趴在门口打盹的猫都不会抬一下眼皮。这声音不像是对日常的打扰，反倒像是这条巷子的背景音，一种沉稳的、规律的心跳。它提醒着你，外面的世界在飞速运转，但这里，有自己的节奏。
我常想，为什么总爱往这儿跑。或许是因为，在这条鹿泉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里，能摸到一种实实在在的、带着温度的生活。它不宏伟，也不精致，甚至有些杂乱，但每一处生活细节都真真切切。那种感觉，就像翻出了一件旧棉袄，样式过时了，可穿在身上，就是贴服、暖和。
天色渐渐暗了，巷子里的人家陆续亮起了灯，窗口透出暖黄色的光。我又慢慢地踱了出来，身后的巷子安静地卧在暮色里。它就在那儿，鹿泉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，一个不需要被记住名字，却能让人记住感觉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