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长我错了请把震动器关掉

发布时间:2025-12-31 04:05:39 来源:原创内容

学长我错了请把震动器关掉

那嗡嗡的声响,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。我僵在图书馆靠窗的老位置,左手死死按着帆布包,指节都泛白了。对面的学长慢条斯理地翻着书页,眼皮都没抬一下。可我知道,是他。包里那玩意儿震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,桌面上那杯水,都漾开了一圈圈细密的纹。

这事儿得从上周说起。我贪小便宜,图省事儿,抄了学长小组作业里的核心数据。我以为天衣无缝,改了几个变量名,调了下格式,就交上去了。学长在系里是出了名的较真,眼里揉不得沙子,但也从没为难过谁。他找到我的时候,没发火,只是很平静地问了我几个专业问题。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,脸烧得厉害。他点点头,说了句“明白了”,就走了。

我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,顶多平时分扣点。直到今天,他约我来图书馆“补补课”。坐下没多久,他推过来一个黑色的小方块,像移动电源。“拿着,”他说,“学习不专心的时候,它或许能帮你提神。”我那时心里乱,也没多想,顺手就塞进了包里。十分钟后,它第一次震动起来,短促,有力,吓了我一跳。我抬头,学长正看着一本厚厚的《信号与系统》,仿佛周遭一切都与他无关。

接着,震动开始了它的节奏。我翻书,它短震;我走神看窗外,它长震;我试图用手机查资料,它直接来了一阵急促的连环震,震得我手腕发酸。这哪里是提神,这分明是精准的审判。每一个震动模式,都对应着我此刻涣散的精神状态。我偷瞄他,他偶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,画些我看不懂的电路图。他在调试。他把我当成一个出了产耻驳的系统,在实地调试。

恐惧慢慢变成了另一种东西。是羞愧,烧心燎肺的。那震动每响一次,就像在我耳边敲一次钟:你偷了别人的思考,你践踏了别人的心血。它没有声音,却比任何斥骂都响亮。图书馆里那么安静,阳光那么好,可我的世界只剩下这恼人的、私密的嗡嗡声,和我心里越来越大的回响。我坐不住了,不是想逃,是想认输,想投降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手指掐进了掌心。不能再这样了。我需要的不是关掉一个仪器,是关掉自己心里那个总想走捷径、总想糊弄的开关。我伸手,轻轻按住了帆布包,那震动还在持续,仿佛无声的催促。然后,我抬起头,看向对面。学长也正好合上书,目光平静地迎上来。

我的喉咙发紧,声音干涩得像是挤出来的。“学长,”我顿了顿,感觉整个阅览室都竖起了耳朵,“我错了。”这句话说出来,包里的震动,突然停了。世界瞬间陷入一片真实的、沉重的安静。我接着把话说完,声音轻,但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:“请把震动器关掉吧。还有……那份作业,让我重做,行吗?”

他没说话,只是伸手拿回了那个黑色小方块,按了一下,然后放进自己口袋。接着,他把那本《信号与系统》推到我面前,翻到某一页,上面有他刚画的草图,旁边写着一行小字:“诚实校准是系统稳定的第一前提。”他的指尖在那行字上点了点。

那一刻,我忽然懂了。他折腾这一出,震动器也好,图书馆的“补课”也好,恐怕压根就没想真的让我难堪到底。他是在找一个频率,一个能让我自己接收到、并真正理解的“错误反馈”频率。抄袭的数据是死的,但心里知错的震动,是活的。精准纠偏,原来不是靠外力蛮横地扭转,而是让你自己听见内心失衡的噪音,然后亲手去关掉它。

我抱起那本厚重的书,和我的笔记本。包轻了,心里却沉甸甸地装进了东西。临走,我对他弯了弯腰,这次是真的。窗外的阳光照进来,落在刚才水杯留下的那一圈圈水痕上,亮晶晶的。我知道,我得回去,从第一个数据开始,重新搭建我那垮掉的一角。而那个下午图书馆里隐秘的震动,大概会在我往后很多个想要松懈、想要模糊界限的时刻,再次隐隐响起,成为我自己内心的,最及时的警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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