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越来越颠簸岳肉太深了
车越来越颠簸岳肉太深了
老张握着方向盘，手心有点冒汗。这山路，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。柏油路面早就不见了踪影，剩下的是坑坑洼洼的黄土，被前些日子的雨水泡得稀烂，又让太阳晒得干硬，形成一个个顽固的疙瘩。车轱辘压上去，不是“咯噔”一下猛地一沉，就是“咣当”一声整个车身斜着晃悠。副驾上的水杯早就倒了，后排座位上不知道谁落下的一个空塑料袋，随着颠簸窸窸窣窣地响，听得人心烦。
“这路，真是……”老张嘟囔了半句，后半句咽了回去。能怪谁呢？当初图近，没走那条绕远但平坦的大路，一头扎进了这条据说能省半小时的“捷径”。现在好了，省出来的时间，怕是全得赔在这颠簸里头，还得搭上腰背的酸痛。车里的空气有点闷，除了引擎声和颠簸的噪音，没人说话。大家都被这持续的、毫无规律的摇晃弄得没了脾气，只剩下忍耐。
其实想想，好多事不都这样吗？一开始觉得是条近道，是聪明的选择，走着走着才发现，里头藏着这么多硌人的“坑”。那些你以为能快速达到目标的法子，往往路径最崎岖，颠得你五脏六腑都要挪位。这就是所谓的“路径依赖”吧，选了一条道，明知道越来越难走，可回头看看，已经开出来这么远，掉头也费劲，只能硬着头皮往前拱。老张现在就被这“路径依赖”给栓住了，只能在这颠簸里，寻找一丝还能稳住方向的掌控感。
车子又经过一个特别深的大坑，整个车厢剧烈地一抛，所有人都跟着向上弹了一下，又重重落回座位。后排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。“哎哟，这哪儿是路啊，简直是按摩椅调成了拆骨头模式！”后座的老李终于忍不住开了腔。这话倒是把大家都逗乐了，车里的气氛稍微活络了一点。老张也苦笑一下，可不是么，这颠簸，一阵强过一阵，感觉再这么下去，车子的螺丝都要给颠松了。
路两边的景色倒是野趣十足，茂密的树林，偶尔闪过不知名的野花。可谁有心思欣赏呢？注意力全在眼前这折磨人的路面上。老张忽然想起以前老爷子说过的一句话：“走路不怕慢，就怕站；开车不怕绕，就怕路烂。”当时觉得是老人家絮叨，现在品出来，全是经验。有些“快”，代价太大。你盯着省下的那点时间，却忽略了过程里消耗的精力、磨损的车况，还有这一车人跟着受的罪。这代价，有时候算下来，真不划算。
颠簸还在继续，但老张的心绪反而慢慢平复了一些。既然上了这条道，抱怨也没用。他稍稍放慢了车速，更仔细地观察前面的路况，提前预判那些大坑，尽量让车轮从边缘没那么夸张的地方碾过去。虽然还是颠，但那种能把人颠离座位的剧烈晃动少了一些。这就像面对很多棘手的局面，当你无法改变环境时，至少可以调整自己的方法和心态。重点在于保持前进，同时尽量减少损耗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，在颠簸的车内投下晃动的光斑。老张瞥了一眼导航，显示这样的路还有好长一段。他深吸了口气，又缓缓吐出来。车身的每一次摇晃，都像是在提醒他，这次的选择确实不够明智。但路在轮下，只能往前。他握紧了方向盘，指节有些发白，眼神却比刚才专注了许多。剩下的路程，他得更小心地驾驭，在这深深的、恼人的颠簸里，把这一车人平安稳当地带出去。引擎低沉地轰鸣着，对抗着崎岖的路面，朝着山那头，一点点地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