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揉我奶头啊嗯上课呢
别揉我奶头啊嗯上课呢
那会儿我正趴在课桌上,眼皮子沉得跟灌了铅似的。数学老师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,嗡嗡的,听不清个数。就在这半梦半醒的当口,胳膊肘忽然被人轻轻捅了一下。
我迷迷糊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没太在意。可紧接着,那种感觉就来了——有人用手指,隔着校服薄薄的布料,在我胸口那儿,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。我浑身一个激灵,汗毛都竖起来了,困意瞬间跑得无影无踪。几乎是下意识地,我压着嗓子,又惊又恼地低吼出来:“别揉我奶头啊!嗯……上课呢!”
话一出口,我自己先愣住了。声音不大,但在那会儿安静得只剩下老师讲课声的教室里,显得格外突兀。前桌的肩膀可疑地耸动了一下,同桌把头埋得更低了。我的脸“腾”地一下就烧了起来,火辣辣的。捅我的那位,坐我右边的李浩,手早就缩回去了,装模作样地盯着黑板,耳朵根子却红得透亮。
这都什么事儿啊。我偷偷瞄了一眼讲台,老师似乎没察觉,依旧在讲他的叁角函数。我心里那叫一个翻江倒海,又臊又气。男生之间打打闹闹,捶个肩膀、勒个脖子是常事,可刚才那一下,明显越过了那条模糊又清晰的线。那感觉太怪异了,带着点恶作剧的戏谑,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试探,让人浑身不自在。
我重新趴回桌上,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。心里头那股别扭劲儿,像团湿棉花似的堵在那儿。我想起更小的时候,在公共澡堂,大人们总会半开玩笑地提醒小男孩“注意隐私”。那会儿不懂,觉得有啥可注意的。可现在,就在这挤满了人的教室里,我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,自己的身体,有些地方就是“碰不得”。这不是矫情,而是一种本能的反感和界限。
李浩平时跟我关系还行,算是个挺能闹腾的主儿。他刚才那一下,你说他有多大恶意吧,可能也未必。或许就是男生间那种没轻没重的胡闹,觉着好玩,想看我出个洋相。但这种“好玩”,建立在让别人难受的基础上,它还对吗?这算不算一种校园里常见的,却常常被忽略的“边界侵犯”呢?
我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些讨论,提到一个词,叫“身体自主权”。说得挺玄乎,其实意思很简单,就是我的身体,我做主。谁可以碰,碰哪里,什么情况下碰,得我说了算。这权利不分男女,不论场合。在球场上碰撞,那是没办法;可在这种时候,这种地方,用这种方式,就是不行。这跟是不是“开不起玩笑”没关系,这就是底线。
剩下的半节课,我听得心不在焉。下课铃一响,李浩蹭地就站起来,想往教室外溜。我一把拽住他胳膊。他扭过头,脸上有点挂不住的笑,眼神躲闪。“哎,刚跟你闹着玩呢,别当真啊。”
我没松手,看着他,挺认真地说:“这不好玩。以后别这么闹了。”我的语气不算重,但也没留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。他愣了一下,脸上的笑慢慢收了,含糊地“哦”了一声,点了点头。
看着他跑开的背影,我松了口气。有些话,说开了,哪怕就一句,也比憋在心里强。维护自己的感受和边界,有时候就得直接点。这不是小题大做,而是让自己和别人都明白,玩笑和冒犯之间,那条线在哪儿。教室里的嘈杂声重新涌进耳朵,我心里那团湿棉花,好像也被阳光晒干了些。有些权利,无声无息,但你得自己把它立起来,它才会被看见,被尊重。这大概就是成长路上,必须自己亲手去划下的一道线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