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用嘴帮弟弟缓解压力
妹妹用嘴帮弟弟缓解压力
李阳盯着电脑屏幕，眼睛又干又涩。项目截止日期像悬在头顶的刀，客户下午发来的修改意见密密麻麻，足足有叁十条。他抓了抓头发，感觉太阳穴在突突地跳。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声音，还有妹妹李月哼歌的调子，轻松得有点刺耳。
“哥，你还在折腾啊？”李月不知什么时候溜达到了书房门口，手里端着个盘子，“妈煮的冰糖雪梨，润润的，给你。”
李阳头也没抬，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。李月把瓷碗轻轻放在桌角，没走。她看着哥哥绷紧的侧脸，还有那快拧成疙瘩的眉头。
“你这压力也太大了吧，”李月靠在门框上，“脸都快比屏幕还绿了。”
“ deadline 就在后天，能没压力吗？”李阳终于转过脸，声音有点哑，“跟你说你也不懂。”
“我是不懂你那些代码，”李月走过来，把碗又往他手边推了推，“但我懂你这个样子。小时候你一考试就这样，眉毛拧着，嘴巴抿着，跟全世界欠你钱似的。”
李阳想反驳，张了张嘴，却没出声。他拿起勺子，舀了一勺温润的梨水送进嘴里。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化开，那股燥意好像被轻轻抚平了一点。他这才觉得喉咙干得发疼。
“呐，这就是‘嘴’的功劳。”李月指了指碗，忽然笑了，“不是我的嘴，是食物的‘嘴’，吃进嘴里，甜味到了心里，是不是松了一点点？”
李阳愣了一下，看着妹妹狡黠的眼神，才明白她刚才那句话是个“双关”。他不由得也扯了扯嘴角：“歪理。”
“才不是歪理。”李月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，“人一紧张，一焦虑，全身都绷着。你试试看，你肩膀是不是僵的？脸是不是板的？有时候啊，压力就需要一个‘出口’。有人是靠说，把烦心事倒出来；有人是靠吃，胃里舒服了，心里也松快些。我这不就来帮你‘开口’了嘛，帮你用嘴缓解一下——帮你把吃的喝的送到嘴边。”
她顿了顿，声音轻了些：“你记不记得小时候，你闯了祸被爸训，躲在房间里不出来。我就偷偷从门缝给你塞糖，塞那种亮晶晶的水果糖。你剥开糖纸，含在嘴里，过一会儿就不那么难过了。”
李阳的记忆被这话勾了起来。是啊，那时候糖纸的窸窣声，和嘴里化开的甜，好像真的能把当时的委屈冲淡。那种简单的“慰藉”，他很久没体会过了。
“所以啊，”李月站起身，拍了拍他的肩，“别光对着电脑硬扛。压力这东西，你得学会‘转移’。用嘴尝尝味道，用耳朵听听音乐，哪怕用鼻子闻闻窗外的空气呢。别把自己困死在那一方屏幕上。”
她走到窗边，“哗啦”一下拉开窗帘。夜晚的风带着凉意涌进来，吹散了房间里沉闷的空气。远处楼宇的灯火，像洒落的星星。
“起来，活动五分钟。”李月命令道，“把这碗梨水喝完。这是命令，也是‘援助’！”
李阳这次没反驳。他端起碗，慢慢喝着。温热的汤汁滑过食道，暖意一点点蔓延到胃里，再似乎真的扩散到了四肢百骸。他站起来，伸了个长长的懒腰，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。
他走到窗边，和妹妹并肩站着。风吹在脸上，很舒服。他没说话，但心里那根绷得太紧的弦，好像在不知不觉中，松了那么一丝。原来缓解压力，有时候真的可以这么简单。不需要什么大道理，可能就是一碗恰到好处的糖水，和一个懂你的人在旁边，用最朴素的方式，帮你“开口”，接纳一点点生活的甜。
李月侧头看看他，知道那碗梨水的“任务”完成了。她没再多说什么，拿起空碗，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书房。李阳重新坐回电脑前，深吸了一口气，手指再次放上键盘。这一次，敲击声似乎不再那么焦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