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人打扑克牌又疼又叫
两个人打扑克牌又疼又叫
老张和老李，这对几十年的老伙计，又凑到一块儿了。周末下午，社区活动室那张掉漆的方桌，就是他俩的战场。桌上摊开一副扑克，边角都磨得起毛了，牌背面那印花都快磨没了，可见使用频率之高。
“哎哟！我的老腰！”老张刚坐下，就龇牙咧嘴地叫唤起来。他慢慢把身子往下沉，那动作，跟慢镜头似的。老李瞅他一眼，不紧不慢地洗牌，纸牌在他手里哗啦啦地响，带着一种老练的节奏。“叫你昨天逞能，非要帮你儿子搬花盆，这不，找上门了吧？”
“你别说风凉话，”老张好不容易坐稳了，抽了口冷气，“咱这把年纪，谁身上没点零件响动？你那是还没到点儿上。”老李嘿嘿一笑，也不反驳，开始发牌。他们打的是最传统的“升级”，也叫“打百分”，这是他们年轻时就玩熟了的，规则刻在骨头里。
牌局一开始，那点身体的疼好像暂时被忘在了脑后。可这精神一集中，手上的动作一大，哎，问题又来了。老李甩出一对“主牌”去抠底，胳膊一挥，就听见他“嘶——”地倒吸一口气，动作瞬间僵在半空。“怎么着？”老张问。“肩膀，筋别着了……”老李皱着眉，用另一只手慢慢把那只胳膊按下来，活像个生了锈的机器人。
这么一来，牌桌上的节奏就变得有点…奇特。一会儿是老张为了看清手里的牌，想往前凑凑，结果脖子一抻，“哎呀”一声；一会儿是老李摸到一张好牌，想猛拍在桌上庆祝，拍到一半想起胳膊不行，硬生生刹住车，变成轻轻放下，嘴里还得配个音效：“嘿！大王！”那场面，又认真又滑稽。
叫唤归叫唤，疼归疼，可两人眼睛里的光，那是实打实的亮。尤其是到了关键张，那算计，那博弈，全写在脸上了。老张盯着手里剩下的几张牌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，敲着敲着，又去揉自己的后腰。他在算牌，这是打牌的核心技术，得记住外面出了哪些大牌，估摸对手手里还剩啥。这脑力活动一上来，身体的疼似乎成了背景音。
“我说老李头，你这把牌，是不是没主了？”老张试探着问，眼睛眯着。老李面不改色，用那只“好”手端起茶杯，慢悠悠喝了一口：“你猜？”可他端杯子的手，微不可查地晃了一下。就这一下，被老张逮着了。老张心里有数了，啪地甩出一张意想不到的小主，果然，老李没牌压，这一轮输了。
“好你个老张头！诈我！”老李气得想拍大腿，手举起来，又想起疼，轻轻落了下去，脸上的表情却是又笑又恼。这一轮交锋，充满了博弈的味道，不仅仅是牌面的较量，更是心理和观察的对抗。身体的疼痛和时不时的叫唤，反而给这种沉默的智力角逐，添上了一种特别的、鲜活的生活气息。
牌局继续，疼了就叫，叫完了接着打。他们聊着牌，也穿插着聊儿子闺女，聊菜价，聊哪家药房的膏药效果好。那副旧扑克牌在他们手里传来递去，仿佛不只是游戏的工具，更像一根纽带，连着几十年的交情，也连着他们这副用久了、会嘎吱作响的皮囊。输赢当然重要，但好像也没那么绝对重要。重要的是这个下午，这个对手，这个能让你疼了就叫、叫完还能继续较劲的场子。
夕阳西斜，光透过窗户，把漂浮的灰尘照得清清楚楚。最后一局打完，两人撑着桌子，慢慢地、哎哎呀呀地站起来，各自整理着酸痛的筋骨。老张把牌收拢，递还给老李。“下周末？”“下周末。”老李接过牌，塞进铁皮盒子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两人一前一后，步子都不大利索，慢慢踱出活动室。那“又疼又叫”的牌局结束了，可空气里，好像还留着刚才那份热闹的、带着生活实感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