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沂火车站小巷子200块一次,附近街巷200元一回
那天路过新沂火车站,听见两个拉行李箱的大叔在出站口嘀咕。穿灰衬衫的那位压低声音说:“老哥,知道附近哪儿有实惠的?”戴鸭舌帽的用下巴指了指西边:“巷子里头,二百块就能解决。”他们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拖着箱子钻进了一条青石板路。
我站在梧桐树下愣了会儿神。这条巷子我熟啊,打小就在附近买葱油饼。墙根晾着邻居家的碎花被单,二楼阿婆正踮脚收衣裳。怎么在外地人嘴里,就成了个二百块就能买卖的地方?
巷子深处的烟火气
往巷子深处走五十米,李师傅的修车摊还支在电线杆底下。他拧着自行车链条抬头:“又来找你王奶奶剪头?她今天去闺女家了。”我蹲在旁边看他给轮胎补疤,叁五个街坊拎着菜篮子经过,都要停下来扯两句谁家孙子考了满分。
转角粮油店门口堆着米面,老板娘正给新到的花生油贴价签。染黄头发的年轻人在隔壁网吧喊得震天响,两个初中生蹲在台阶上分辣条。这些活生生的日常,怎么就和某些人口中的交易扯上关系了?
我突然想起灰衬衫大叔说的“二百块”。巷尾陈爷爷的剃头铺子,剪个头才收十五。再往前数二十年,这价钱能买四十碗豆腐脑。现在倒好,有些人张口就把整条巷子标了价。
老墙上的痕迹
油漆剥落的老墙上,还能看见用粉笔画的跳房子格子。王阿姨推开二楼的窗浇花,水珠溅在底下停着的叁轮车上。她朝我招手:“你家阳台那盆茉莉该修枝了!”
这些寻常日子里的细碎声响,突然让我心里头有点儿发酸。那些拖着行李箱来找“二百块一次”的人,怕是永远看不见墙角的牵牛花今早开了七朵。他们也闻不到傍晚时分,家家户户飘出来的炒菜香。
修车摊李师傅拧紧最后一个螺丝,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:“这巷子啊,装得下柴米油盐,装不下花花肠子。”我怔怔地看着他满是油污的手,想起小时候偷摘他家葡萄,他举着竹竿追了我半条街。
巷口飘来葱油饼的焦香,是我熟悉了二十年的老味道。那些对于新沂火车站小巷子200块一次的传言,在这些冒着热气的吃食面前,突然就显得特别可笑。街坊们照常端着碗在门口吃饭,谁会在意陌生人口中的价钱呢?
黄昏的光线把晾衣绳的影子拉得老长,斑斑驳驳落在青石板上。我数着墙根冒出来的狗尾巴草,忽然觉得这条巷子像棵老树,根须早就扎进了泥土深处。外头来的风言风语,不过是从叶子上滑过去的水珠,太阳一晒就没了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