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州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邻近的小巷见闻

发布时间:2025-11-03 23:32:19 来源:原创内容

那巷口飘来的牛杂香

化州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我打小就熟悉。每次从外地回来,火车“哐当哐当”进站,还没看见月台,心里头就先惦念起那股味儿了——对,就是巷口那家牛杂摊子的香气,混着热腾腾的蒸汽,能飘过一条马路钻进你鼻子里。这味道,比“欢迎来到化州”的站牌还管用,告诉你,到家了。

拖着行李箱穿过马路,不用看路牌,跟着香味走准没错。巷子不宽,两边是些有些年头的骑楼,墙面斑斑驳驳的,雨水浸出些深一块浅一块的印记,像老人脸上的皱纹。巷口第一家就是李姨的牛杂摊,十几年了,炉子还是那个炉子,深口大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,萝卜吸饱了汤汁,变得半透明,牛杂在里头翻滚,看着就让人走不动道。

“返来啦?”李姨头也不抬,一边用竹签串着牛肺,一边用化州话跟我打招呼。她认得熟客的脚步声。“老样子,多放点蒜蓉辣椒?”我点点头,在矮塑料凳上坐下。这感觉真好,在外头西装革履地装模作样,回到这儿,你还是那个穿着校服、背着书包,放学后非要来吃一串再回家的毛头小子。

举着热乎乎的牛杂往巷子里走,这才是我真正想看的邻近的小巷见闻。白天这里是最热闹的,卖菜的、补鞋的、剃头的,都把摊子支棱起来。补鞋的老陈师傅戴着老花镜,手里拿着锥子,线在他手里上下翻飞,那专注劲儿,不像在补鞋,倒像是在修复什么艺术品。路过他的摊子,他总会抬头看看你的鞋,提醒一句:“后跟磨得厉害咯,得空拿来我给你加块胶。”

再往里走,有个阿婆在卖自己种的青菜,菜叶上还带着露水,青翠欲滴。她不用电子秤,用的是那种老式的杆秤,秤砣在她手里慢慢移动,眯着眼找平衡。“叁块二,给叁块得啦。”她总是这样,几毛钱的零头说抹就抹了。隔壁理发店的老师傅,正给人剃头,推子嗡嗡响,客人闭着眼,一脸享受。墙上贴着二十年前的明星海报,发黄卷边了,可老师傅的手艺没变,五块钱一个头,童叟无欺。

这邻近的小巷见闻啊,最有意思的是下午四五点钟。放学的小孩子像一群小鸟,“呼啦”一下涌进巷子,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的,争先恐后地挤到卖麦芽糖的摊子前。卖糖的老伯用两根小棍搅起一团金黄色的糖稀,小孩的眼睛就跟着那糖稀转啊转,口水都要流出来了。他们才不在乎墙皮掉没掉,也不在乎地面干不干净,有糖吃,有伙伴一起追跑打闹,这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。

傍晚时分,家家户户开始准备晚饭。炒菜的香味从窗户里飘出来,谁家在做豉油鸡,谁家在焖猪脚,老邻居们一闻就知道。二楼的阿叔在阳台给他的几盆茉莉花浇水,水珠溅下来,在夕阳下闪闪发光。有人端着饭碗出来串门,站在巷子里一边扒饭一边聊天,“今日的菜心几甜哦”,“系啊,阿婆那里买的”。

我在巷子里慢慢地走着,看着。这些化州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里的烟火气,是任何大城市的高楼大厦都替代不了的。它不新,不潮,甚至有点破旧,可它真实,温暖,每一条裂纹里都藏着故事。李姨记得我不吃葱,老陈知道我穿鞋费后跟,卖菜的阿婆总是多给我抓一把小葱,这些细碎的好,是在外头花钱也买不到的。

天色暗下来了,巷子里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,不是那种冷白色的尝贰顿灯,多是昏黄的、温暖的光。窗户里传来电视声,洗碗声,小孩写作业被父母唠叨的声音。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,不觉得吵,反而让人安心。火车站又有列车进站了,汽笛长鸣,但巷子里的人们早已习惯,该做什么还做什么。

我站在巷口回头望,看着这条在暮色中安静下来的小巷。它就像化州这座小城的一个缩影,不紧不慢地过着自己的日子,迎来送往,见证着无数个像我一样的游子离去与归来。而无论什么时候回来,化州火车站对面的这个巷子,总在那里等着你,用熟悉的香味,熟悉的乡音,告诉你——这里没变,你随时可以回来做回那个真实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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