英语老师穿黑丝让我肠
英语老师穿黑丝让我肠
这事儿得从高二那年说起。李老师是我们新来的英语老师，师范刚毕业，说话柔声细气的，戴副细边眼镜。我们班那帮男生，私下里都叫她“尝颈蝉补李”。她上课挺有法子，枯燥的语法能讲出花来，班里英语平均分涨了一截。可谁也没想到，后来会发生那档子事儿，让我到现在心里都还拧着个疙瘩。
那天下午最后一节是英语课。秋老虎厉害，教室里的旧风扇吱呀呀转，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。李老师像往常一样走进来，抱着教案和那台老掉牙的录音机。可教室里，忽然就静了一下，那种窸窸窣窣的交头接耳声，像潮水一样退下去，又猛地涌上来。我正埋头补数学作业，觉得气氛不对，一抬头，也愣住了。
李老师穿了条黑色连衣裙，这没什么。关键是，她腿上裹着那种挺薄的黑色丝袜。我们那小县城高中，女老师打扮都挺朴素的，夏天顶多穿个肉色短袜。黑丝这玩意儿，对我们那群半大小子来说，就像是电视剧里才有的东西，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、属于另一个世界的信号。几个后排的男生，眼神开始飘忽，互相用胳膊肘碰来碰去，嘴角挂着那种心照不宣的笑。
课是上不下去了。李老师大概也感觉到了台下那股躁动的空气，脸有点红，讲课的声音比平时更轻，语速更快，眼神老是飘向窗外。讲的是虚拟语气，“If I were you...” 可她念得心不在焉。我同桌拿笔戳我本子，压低声音说：“哎，你看，李老师今天……挺那个啊。”我没接话，心里却莫名有点烦。烦那些挤眉弄眼的人，也烦自己为什么也忍不住瞥了一眼又一眼。那层薄薄的黑丝，像一道界限，把讲台上那个熟悉的、教我们“现在完成时”的老师，一下子推到了某个陌生的、让人心慌的距离。
真正让我“肠”——或者说，让我感到冲击和困惑的，是接下来几天的事儿。班里开始流传各种难听的话，对于李老师为什么突然“打扮起来”。有人说看见放学后有辆小车在校门口接她，说得有鼻子有眼。她的穿着，成了她品行的证据。她的课代表，一个女生，去办公室送作业回来，红着眼睛说李老师问她，是不是同学们不喜欢她了。你看，一件衣服，或者说，一条袜子，它的象征意义竟然能压过一个活生生的人。那些我们学过的好词儿，什么“尊重”、“理解”、“就事论事”，在一条黑丝带来的、暧昧的想象面前，碎得一干二净。
这件事让我想了很多。它像一面有点扭曲的镜子，照出好多东西。我们对于“老师”这个形象的期待，是不是太单薄了？好像他们只能是一种模板，一种符号，不该有鲜活的、属于个人的审美或偏好。一旦越界，就会引来洪水般的解读。而作为学生的我们，在青春期的躁动与好奇里，是不是也过早地、粗暴地使用了成人世界里那套复杂的、甚至带有贬损意味的审视眼光？我们把一种单纯的、或许只是爱美之心的穿着，瞬间异化，赋予了它太多本不存在的含义。
后来，李老师又换回了朴素的裤装和肉色短袜。课堂秩序恢复了，那些流言慢慢也散了。可我觉得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她笑容少了，下课就走，很少再靠在讲台边笑着回答我们稀奇古怪的问题。那条黑丝，仿佛一个突兀的休止符，截断了一段本该更自然、更温暖的师生关系。它让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，什么是“凝视”，什么是“偏见”，以及一种无声的、却足以改变氛围的“伤害”。
很多年过去了，我早已忘了大部分虚拟语气的具体规则。可那个闷热的下午，教室里诡异的气氛，李老师微红的脸和快速讲课的声音，还有我心里那份最初的烦闷与后来的明了，却异常清晰。它成了我青春期里一堂意外的“课”，教材不是英语书，内容关乎分寸，关乎尊重，也关乎我们如何面对那些自身无法理解的、却又真实存在的美与选择。只是这堂课的代价，对那位刚踏上讲台的年轻老师来说，或许有点太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