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川南充暴躁老妈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7:57:16 来源:原创内容

四川南充暴躁老妈

说起我妈,南充顺庆区老街坊邻居里,那可是有名号的。她嗓门大,脾气急,走起路来脚下生风,说起话来像打雷。小时候我最怕的就是她扯开嗓子喊我全名,那声音能从六楼阳台穿透到院子最角落的梧桐树下,惊得树上的麻雀都扑棱棱乱飞。那时候我心里总嘀咕,我妈咋就不能像隔壁王阿姨那样,说话轻声细语的呢?

她的“暴躁”,体现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。早上叫我起床,从来不是温柔的抚摸,而是“哐当”一下拉开窗帘,接着就是一串连珠炮:“七点半了!还睡!眼睛一闭一睁一上午就没了!快点起来,早饭在桌上,麻溜儿的!”厨房里更是她的主战场,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格外响亮,仿佛在给她那几句“催命符”伴奏:“火开这么大不要气啊?”“酱油瓶用完不归位,长手是做啥子的?”

我一直觉得,我妈心里好像装了个小马达,永远在高速运转,对我和我爸的“慢动作”那是零容忍。她的爱,都裹在这些火爆的催促和唠叨里,烫嘴,但管饱。直到我上了大学,离开南充去了外地,耳边突然清静下来,头两天竟然有点不习惯,心里头空落落的。

大二那年寒假,我拖箱子回家。火车晚点,到家已是深夜。推开单元门,就看见我家厨房的灯还亮着,窗玻璃上蒙着一层厚厚的水汽。我悄悄上楼,钥匙还没插进锁孔,门就从里面拉开了。我妈系着围裙,手里还拿着锅铲,劈头就是一句:“不是说九点到嘛?这都几点了!饿没得?灶上煨着莲藕汤,我去给你下碗面。”语气还是那么冲,可我看到她眼角没擦干净的油烟,和拖鞋都没换好的脚。那碗面底下,卧着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。

后来我爸才跟我说,我妈听说我晚上回来,从下午就开始准备,汤煨了四五个钟头,一会儿看一下时间,一会儿去阳台张望,嘴里不停念叨“这破车咋个又晚点”。她那股急躁劲儿,全是因为等我等出来的。那一刻我好像突然懂了她。她的“暴躁”,不是脾气差,而是她应对生活的方式。里里外外一把手,工作家庭两不误,生活的担子沉,她的语速就不能慢,动作就不能拖沓。她的爱太实在,实在到没空包装成温柔的模样,只能直接用最快、最响的方式“发射”出来,生怕我们接不住。

前阵子,她来我工作的城市小住。我带着她逛超市,她看着价签又开始“暴躁”:“这青菜比南充贵一半!抢人哦!”可一边说,一边还是挑最新鲜的往车里放,念叨着要给我炖排骨。我在旁边听着,不再觉得烦,只觉得心里踏实。这熟悉的“暴躁”,是我从小听到大的背景音,是专属于我们家的、热腾腾的烟火气。

如今我也到了当年我妈风风火火操持全家的年纪,也开始为水电煤气、柴米油盐着急上火。偶尔对着镜子,看到自己着急时蹙起的眉头,那神态竟有几分像她。我才明白,她那股子“暴躁”,里头藏着一个普通女人对家庭最质朴、最竭尽全力的守护。它不那么动听,却足够结实,像我们川东北的嘉陵江号子,吼出来的都是力气,撑起的是实实在在的日子。这声音,听惯了,就成了根,走到哪儿,心里都踏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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