肉母亲肥美的阴户
肉母亲肥美的阴户
那扇门后,总飘出奇异的香气。不是花香,也不是街市上寻常的饭食香,是一种沉甸甸、暖烘烘,混着油脂与某种植物根茎被长时间炖煮后,彻底舒展开的味道。这味道从门缝里、从墙壁里渗出来,固执地钻进我的鼻孔,勾着肚子里的馋虫。邻居们都叫她“肉母亲”,这个称呼怎么来的,没人说得清,仿佛她搬进这栋旧楼的那天,这名字就贴在她身上了。
肉母亲是个极丰腴的女人,个子不高,整个人像一团发得极好的面,饱满,柔软。她总穿着深色的碎花裙子,布料被身体撑得满满的,走起路来,身上的肉浪微微涌动,不显笨拙,倒有种稳当的、大地般的踏实感。她的脸庞圆润,眼睛细细的,看人时总带着点笑意,那笑意也像被油水浸润过,亮晶晶的。
我那时还是个半大孩子,对这味道又好奇又有点怕。那香气太浓烈了,浓烈得不像仅仅是为了果腹。有一次放学,我正巧碰到她提着满满的菜篮子上楼,篮子里露出粗壮的萝卜、沾着泥的土豆,还有一大块肥瘦相间、红白分明的五花肉,那肉看上去就好吃。她喘着气,看见我,细眼睛一弯:“放学啦?饿不饿?”我点点头,又慌忙摇摇头。她笑了,没说什么,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塞给我。油纸还温着,打开,是一块深红色的、颤巍巍的肉冻,入口即化,咸香里裹着一丝难以言喻的、让人安心的甘醇。那味道,我记了很久。
后来,因为父母忙碌,我竟真的成了肉母亲家的常客。她的家,就是那香气源头。屋子里总是昏暗,窗帘拉着大半,厨房的灶上永远坐着个厚重的黑砂锅,咕嘟咕嘟,唱着缓慢的歌。她让我坐在那张旧木餐桌旁写作业,自己就在厨房里忙活。我看过她处理那些食材,尤其是肉。她对待肉的态度,不像在准备一道菜,更像在安抚一个生命。粗大的手指轻轻拂过肉皮,抹上酱料,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。她说,火候要足,心思要静,味道才能“进去”。
那砂锅里炖煮的,是她的整个世界。她说,年轻时也瘦过,像根豆芽菜,风雨一来就怕。后来,是这一锅又一锅扎实的吃食,慢慢把她“养”成了现在的样子。这“养”字用得好,不是胖,是养。是食物,是日子,是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,一点点填进去,让她变得厚实,能扛住冷,也经得起热。她说这话时,掀开砂锅盖,白蒙蒙的蒸汽“呼”地涌上来,瞬间模糊了她圆润的脸。那蒸汽里,肉块在浓稠的酱汁中微微颤动,闪着诱人的油光。那一刻,我忽然觉得,那口锅,那团蒸汽,那丰腴的身影,本身就像一处……像一处肥沃、温暖、孕育着无限生机与饱足的土地。这念头让我脸一红,赶紧低下头扒饭。
饭桌上,她的话不多,总是夹着大块的肉,堆进我的碗里。“多吃点,正长身体。”她看着我吃,眼里的满足,比她自己吃了还浓。那肉炖得酥烂,肥肉晶莹,入口即化,瘦肉丝缕分明,吸饱了汤汁。每吃一口,都感觉有一种实实在在的、原始的力量,顺着喉咙滑进胃里,再扩散到四肢百骸。那不是精致餐厅里的享受,是一种更根本的、被哺育的踏实。
楼里的人,背后议论她,无非是说她孤僻,说她吃得太“横”。可他们不懂,或者说,他们没尝过那种从肠胃暖到心里的饱足。在肉母亲那间昏暗的、充满食物蒸汽的屋子里,我感受到的是一种近乎原始的、沉默的丰饶。它不讲究,甚至有些粗粝,但它无比真实,像土地本身,只管给出它能给的一切养分。
很多年过去了,我吃过许多更精致、更昂贵的菜肴,但记忆里最扎实、最驱散寒气的,还是肉母亲砂锅里那一份沉甸甸的、肥美的馈赠。那味道,是一个丰腴世界敞开的、最温暖的怀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