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日夜夜操人人
日日夜夜操人人
老张最近有点不对劲。眼袋快耷拉到下巴了,上班哈欠连天,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儿。几个老伙计约着下班喝两杯,他摆摆手,话都懒得说,拖着步子就往家赶。有人打趣他,是不是夜里“操劳”过度?老张只是苦笑,摇摇头。
这“操劳”,还真不是大伙儿想的那回事。老张的夜生活,丰富得很,也单调得很。手机屏幕的光,日日夜夜,亮堂堂地映着他那张疲惫的脸。这边家族群里,七大姑八大姨转发着“震惊体”文章,他得忙着辟谣,手指头敲字敲得发酸;那边工作群里,领导深夜蔼全员,讨论一个明天根本不急的方案,他得绞尽脑汁,发上几句“有见地”的附和。购物软件上的促销信息像海浪,一波未平一波又起,算法比他自己还懂他,推的东西总让他心痒痒,忍不住划拉半天。短视频更是不得了,一个接一个,哈哈一笑,抬头一看,半夜两点了。
你说他图个啥?他自己也说不清。好像一停下来,心里就空落落的,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,或是被这个世界给落下了。这种被“信息”和“关系”裹挟着往前滚的感觉,就像上了发条,日日夜夜,停不下来。每个础笔笔都在“操练”他的注意力,而他自己,也在不知不觉中,“操持”着所有人的期待——家人的、领导的、甚至那些素未谋面的网友的。这“操人人”,倒成了他被“人人操”。
那天夜里,手机没拿稳,“啪”一声摔在地上,屏幕黑了。老张愣了几秒,第一反应是慌,像断了线的风筝。他摸索着找到备用旧手机,却怎么也想不起几个常用密码。那一晚,出奇地安静。没有叮咚的消息提示,没有闪烁的群聊红点。他躺在黑暗里,听见空调细微的嗡鸣,听见楼下野猫走过的轻响,听见自己有点过快的心跳,慢慢平复下来。
他突然想起,已经很久没有这样“无事可做”的夜晚了。上一次,可能还是孩子小时候,哄睡了,坐在客厅发呆的时候。那种纯粹的、属于自己的时间,竟然变得如此陌生和奢侈。
屏幕碎了,倒像砸开了一道缝隙。老张开始有意地把手机放在另一个房间充电,晚饭后陪老婆散散步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些废话。周末翻出落了灰的钓鱼竿,在河边一坐就是半天,盯着水面浮漂的动静,脑子里什么也不想。他发现,有些群消息,过了几个小时再看,压根没耽误什么事;有些热闹的争论,不参与,天也不会塌下来。
日子好像一下子慢了很多,也实了很多。他脸上的倦容渐渐褪去,眼神也清亮了些。老伙计们又约酒,看他精神焕发的样子,好奇地问吃了什么补药。老张抿了口酒,咂咂嘴说,啥药也没吃,就是把心里那根老是绷着的弦,松了松。那日日夜夜赶着的场子,很多是自己给自己设的。你以为在操心全世界,其实呢,可能只是被一堆热闹的“声音”推着走,把自己给走丢了。
如今,老张还是会用手机,但关系好像调了个个儿。工具终究是工具,人才是活生生的。这“操人人”的题目,答案或许不在外面那些纷扰里,而在自己手上——你总得知道,什么时候该紧紧握住,什么时候,该轻轻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