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子每个星期都要我的叠啊啊啊
儿子每个星期都要清空我的购物车啊啊啊
这事得从上个月说起。那天我正瘫在沙发上刷手机，看中一条裙子犹豫要不要下手。七岁的儿子凑过来，小脑袋挨着我胳膊，眨巴着眼睛问：“妈妈，这个你喜欢吗？”我随口应了句“喜欢呀，就是有点贵”。他二话不说，小手在屏幕上“啪啪”点了几下——等我反应过来，订单已经生成付款成功了。我愣住，他倒得意地扬起脸：“妈妈高兴！我用压岁钱！”
我以为就是个偶然事件。可打那以后，每个星期六上午，这小子准会准时凑到我身边，像个小监工似的盯着我的购物车。上周末我囤了些洗衣液、抽纸，他歪着头看了半天，突然指着购物车角落问：“妈妈，这个你加了叁个月了。”那是个手工皮笔记本，我一直没舍得买。他小手一伸，又是“嘀”一声清空。我急了：“哎你这孩子！妈妈那是放着对比价格的！”他却很认真地说：“可是它让你想了叁个月呀。”
说真的，我心里头那个滋味啊…又甜又酸。甜的是孩子懂得心疼人了，酸的是这方式实在让人哭笑不得。昨天晚上我故意试探他，往购物车里加了本精装食谱，标价二百多。今天早饭时，他果然又蹭过来，盯着看了好一会儿，居然没动手。我正纳闷呢，他忽然跑回房间，抱着存钱罐出来了，硬币哗啦啦倒在桌上：“妈妈，这个月零花钱花完了…下星期！下星期一定帮你买！”
他爸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。我却突然鼻子有点发酸。原来这小家伙不是乱花钱，他真在数着日子、算着钱，笨拙地想把他认为的“好东西”都塞给我。那些我犹豫不决的、拖延着没买的、觉得“算了没必要”的东西，在他眼里都成了“妈妈想要却得不到”的遗憾。这种纯粹的、近乎固执的给予，像面镜子似的，照出我们成年人心里那些弯弯绕绕——想要不敢说，喜欢不敢认，总把欲望藏了又藏。
现在每个周六都快成我们娘俩的固定节目了。他会提前准备好他的小钱包，我会提前把购物车里那些“可买可不买”的东西清理一遍。但总还是会有漏网之鱼——比如上周那套贵得要命的烘焙模具。他点完付款抬头看我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妈妈，下个月我过生日不要礼物了，钱留着给你清购物车。”这话说得我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也许有人会说，这习惯得改，孩子不能这么惯着。可我慢慢咂摸出点别的味儿来。在这个家里，我们习惯了把需求往后排，习惯了先考虑柴米油盐。倒是这个七岁的小人儿，用他最直接的方式，在每周六上午给我们上了一课：那些让你心动的东西，那些反复出现在你购物车里的念想，值得被认真对待。这不是纵容消费，这是一种很朴素的在乎——我在乎你每一个没说出口的愿望。
昨天我悄悄往他购物车里加了个遥控赛车，是他看了大半年的款式。等他下周六发现的时候，表情一定很有趣。这种亲情互动，这种家庭温暖，已经成了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情感表达。清空购物车只是个形式，里头装着的，是笨拙的爱，是看见，是“你值得”这叁个字。
窗外的阳光照进来，落在孩子数零钱的小手上。我忽然觉得，被强制清空的哪里是购物车呢，分明是心里那些“我不配”“没必要”的灰尘。下周六，或许该轮到我，给他的愿望清单来个突然袭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