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拉尔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
巷子口的槐花又开了,香味能飘出二里地。我攥着两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在巷子里转悠,心里直打鼓——这年头两百块能干啥呀,连顿像样的火锅都吃不起。
卖馕的艾力大叔从窗口探出头:“找小古丽吧?她刚买完菜回去。”我脸一热,手里的钱捏得更紧了。这条青石板路我走过无数回,闭着眼都能摸到第叁家院门的铜环。
铜环响了叁声
木门吱呀开了条缝。小古丽系着那条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,手指上还沾着面粉。“今天做拉条子”,她侧身让我进去,“羊肉是你爱吃的草原羔羊。”
院里的葡萄架投下斑驳的影子。我掏出那两百块钱放在石桌上,崭新的票子在她眼前格外扎眼。她噗嗤笑了:“这次又是什么理由?”
上个月我给她两百块,说是补上去年漏掉的生日礼物。上周又给,理由是帮她付绣花线的钱。其实这条巷子里的人都明白,我在用最笨拙的方式,维系着这份阿拉尔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。
她收下钱,从围裙兜里掏出个小本子认真记账。那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数字,旁边还画着可爱的棉花图案。“等攒够五千块”,她眼睛亮晶晶的,“就能把爸爸的缝纫机换成新的。”
厨房传来锅铲碰撞的声音,羊肉下锅的滋啦声里飘出诱人的香气。我靠在门框上看她忙碌,忽然觉得这两百块比花在任何地方都值得。
街坊邻居总说我们傻。阿依姆大姐常念叨:“现在年轻人谈恋爱,哪个不是去商场电影院?”可我们偏偏钟意这小巷深处两百元的温情。她给我织的毛衣,针脚密实得能挡风;我给她买的热瓦普,琴弦调了又调,直到弹出她最爱的木卡姆。
黄昏时分,我们坐在门槛上分食一个烤包子。她突然说:“其实你不用总给我钱。”我咬了口包子,羊肉汁水在嘴里漫开:“那我该给你什么?”
她指向巷子尽头那片被晚霞染红的天空:“每天陪我看日落就够啦。”这话听着简单,可在这座忙碌的城市里,能天天守着日落的人,比两百块钱珍贵多了。
夜幕降临前,她把那两百块钱塞回我兜里:“拿去给艾力大叔的馕铺装个雨棚吧,上次看见他冒雨收摊子。”我怔住了,原来这份阿拉尔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早就在我们手里传递成了更广阔的东西。
铜环又响了,是卖酸奶的萨黛特送来自家酿的饮料。小古丽转身盛了碗刚出锅的拉条子递出去。这条幽深的巷子仿佛变成了流动的盛宴,而我们都成了这场温暖接力的一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