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安巷子里两百块钱的爱情,小巷两百元情缘故事
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明明灭灭的,像极了老陈此刻的心情。他攥着口袋里皱巴巴的两张百元钞票,手心都有些发汗。这可是他搬了叁天水泥才挣来的工钱。
深秋的风钻进巷子,卷起几片梧桐叶。老陈裹紧洗得发白的外套,望着巷子深处那扇虚掩的木门。隔壁王大姐前两天悄悄告诉他,这条巷子里住着个苦命女人,两百块就能陪人说说话。他当时红着脸直摆手,今天却鬼使神差地来了。
巷子里的相遇
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。“进来吧。”女人的声音像浸了水的棉花,软绵绵的。老陈迟疑着跨进门,屋里比巷子还暗,只有佛龛前供着盏小灯。女人就坐在灯影里,低着头在糊纸盒,手指灵活得像在跳舞。
“坐。”她抬了抬下巴,指向旁边的竹椅。老陈这才看清她的脸,四十出头的样子,眼角细密的皱纹像被风吹皱的湖面。她递过来一杯热茶,茶叶在杯底慢慢舒展开。
“我...我是王大姐介绍来的。”老陈把两张钞票放在桌上,声音有些发紧。女人瞥了眼钞票,手上的活计没停:“钱你收着,我不缺这个。要是闷得慌,就帮着糊纸盒吧。”
老陈愣住了,手指无措地搓着膝盖。女人忽然笑了:“你是巷口工地上的吧?我常在窗口看见你扛水泥。”就这样,两个人一个糊纸盒,一个钉纸箱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。窗外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,渐渐重迭在一起。
从那天起,老陈收工后常来坐坐。他发现女人叫秀娥,丈夫前年工伤走了,厂里赔的钱都还了债。她白天在服装厂踩缝纫机,晚上接些零活,供女儿在省城读大学。老陈呢,也说起老家卧病的母亲,说起自己打了半辈子光棍。
有天秀娥感冒发烧,老陈守在床边喂她喝粥。秀娥烧得迷迷糊糊,抓着他的手喊“孩子她爹”。老陈的手抖了抖,粥碗差点打翻。后来秀娥病好了,看见老陈就脸红,老陈也不好意思直视她。
入冬后巷子更冷了,老陈用省下的工钱买了床新棉被给秀娥送去。秀娥摸着厚实的被面,眼眶有点湿:“你这人...真是傻。”老陈憨憨地笑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。
腊月二十叁小年夜,秀娥的女儿要回来了。老陈特意换了身干净衣裳,把工钱仔细数好装进红包。他走到巷口时,看见秀娥提着菜篮子站在那里,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孩子明天的火车。”秀娥轻声说,递过来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,“天冷,捂捂手。”老陈接过红薯,热气顺着掌心往心里钻。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,最后只是指了指巷子深处:“回去吧,外面风大。”
秀娥点点头,转身时围巾被风吹起一角。老陈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尽头,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没那么难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