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色拍拍
色色拍拍
不知道你发现没有，现在手机拍照这事儿，味儿有点变了。以前咱们拍照，讲究的是“到此一游”，是“茄子”一笑，图个记录，留个念想。可现在呢？镜头一对准，心里头那点小九九就开始冒泡了。拍张早餐，面包片上的果酱得流得特别“诱人”；拍杯咖啡，拉花和光影得透着点说不清的“氛围”；就连拍个自己的影子，也得拗出个引人遐想的曲线。这感觉，就像给所有画面都悄悄蒙上了一层薄薄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滤镜。
这“滤镜”是什么？我琢磨着，大概就是一种“软性”的撩拨。它不直白，不露骨，就在那光影交错里，在那欲说还休的构图里，藏着点勾着你多看两眼的意思。拍的人未必真有什么明确意图，可能就是觉得“这样好看”、“有感觉”。可看的人呢，心思可能就飘远了。你说这是艺术审美，还是某种无意识的迎合？这界限啊，如今是越来越模糊了。
我有个朋友，挺爱在社交平台发照片的。有天她发了张傍晚在窗边的侧影，光线昏黄，轮廓柔和。底下有条评论挺刺眼，说：“这图，味儿太冲了。”她当时就懵了，跑来问我，说自己就是觉得那会儿光线好，很宁静，怎么就“味儿冲”了？我看了看，照片本身确实没啥问题，可配上那个平台的整体氛围，加上某些约定俗成的“看图说话”方式，一张简单的照片，好像就被解读出了另一层密码。这大概就是所谓的“视觉隐喻”在起作用，很多东西，不用明说，一个角度、一道光，懂的人自然就懂了。
这种“拍拍”背后的“色色”，挺有意思的。它成了一种隐晦的社交货币。好像照片里要是没点这种“氛围感”，就少了点传播力，不够“高级”。我们不知不觉地，都在学习这种视觉语言，学着怎么用镜头“说话”，说那种不那么直白，但似乎更有效的话。拍的人可能觉得是表达自我，看的人可能觉得是在解码趣味，一来二去，一种新的、心照不宣的交流方式就形成了。
当然，我不是说这么拍就不好。摄影嘛，本来就是主观的。问题可能在于，当我们过于熟练地运用这套“隐喻”语法时，会不会反而失去了更直接、更本真的表达欲？看山不是山，看水不是水，看什么都像一场精心编排的暗示，累不累啊？有时候挺怀念以前那些傻乎乎、亮堂堂的照片，虽然构图不讲究，光线也杂乱，但里面的快乐和真实，是扎扎实实、不打折扣的。
所以我在想，下次举起手机的时候，是不是可以稍微“愣”一点？别那么快地调动起那套熟悉的“氛围感”配方。试着去捕捉那一刻真正打动你的东西，哪怕它看起来笨拙、平常。真实的笨拙，或许比精巧的隐喻更有力量。毕竟，生活本身的光泽，可能不需要那么多层意味深长的滤镜来加持。你说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