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,东方何处深夜巷口立
路灯下的变迁
那天晚上骑车穿过老城区，拐进那条熟悉的小巷时，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。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明明亮着，可整条巷子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。我停下来四处张望——咦，“东方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”这句话突然从记忆深处冒了出来。
小时候这条巷子可热闹了。晚上七八点，卖馄饨的推车会准时出现在路灯下，木梆子敲得咚咚响。隔壁王奶奶总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口择菜，见到我就喊：“慢点跑，别摔着！”而现在，馄饨摊的位置变成了共享单车停放点，王奶奶家的院门紧闭着，门上贴着房屋出租的广告。巷子深处偶尔传来外卖员的脚步声，急促得很，转眼就消失在转角。
说起来，“东方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”这个说法，还是从前听巷口修鞋的李师傅说的。那时他边钉鞋掌边叹气：“现在哪还有人晚上在巷子里闲站啊？都赶着回家看电视呢。”没想到十几年过去，连看电视的人都少了——大家都抱着手机，连窗户的亮光都比从前暗淡。
往前走几步，看见几个年轻人站在自动售货机前买饮料。他们热烈讨论着刚结束的加班，其中一个揉着脖子说：“这巷子晚上真安静，比公司舒服多了。”但他们也只停留了五分钟，喝完饮料就各自扫码开了共享单车。轮胎压过青石板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，特别清晰。
拐角那家杂货店还开着，老板娘正趴在柜台看直播带货。见我进来，她头也不抬：“要什么自己拿，扫码支付。”记得小时候，她总会笑着抓把糖果塞给我，现在连找零钱都觉得麻烦。冰柜里的汽水还是那些牌子，但包装都换成了更鲜艳的设计，在日光灯下反着刺眼的光。
巷子中段有栋正在改造的老房子，脚手架还没拆。围挡上喷着“历史建筑活化利用”的字样，旁边效果图里，这地方要变成网红咖啡馆。施工队的照明灯把半条巷子照得雪亮，反而让其他角落显得更暗了。这让我想起“东方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”这句话——或许以后，这样的巷子夜晚会亮如白昼，但那种适合站着聊天的朦胧感就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快到巷尾时，终于看见两个站在路边说话的人。走近才发现是房产中介在向客户介绍：“这地段闹中取静，改造后升值空间很大……”他们手里拿着平板电脑，屏幕的光映在脸上，随着数据图表变换着颜色。客户频频点头，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，像是在计算什么。
走出巷口回头望，整条巷子安静地卧在城市夜色里。几扇窗户透着电视的蓝光，更多窗口黑着——大概住户还在加班，或者窝在沙发刷手机。忽然明白，“东方现在哪有夜晚站小巷”说的不只是没人站在巷子里，更是那种邻里相闻、烟火气十足的生活场景正在消失。现在连站在这条巷子里，都觉得像在参观某个即将消失的标本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朋友发来消息问我在哪。我回了句“在找从前丢在巷子里的东西”，然后把自行车掉头，骑进了另一条更明亮的街道。身后的巷子慢慢隐没在夜色里，只有那盏老路灯还勉强亮着，像在坚守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