潞西小妹24小时喝茶,潞西姑娘全天饮茶时光
清晨六点的潞西还笼着薄雾,阿妹家的茶室已经飘出第一缕茶香。竹帘半卷着,能看见她盘腿坐在蒲团上,不紧不慢地烫着白瓷盖碗。村里人都知道,找她喝茶不用看钟点——凌晨赶路的货车司机叩门讨杯热茶暖胃,午后困顿的学生来这儿醒神,就连半夜失眠的邻居,也能溜达过来就着月光喝两盅。
她捻起一撮本地古树晒红,水温控制在九十度左右。"咕咚咕咚"的注水声里,茶叶在碗底舒展开来,像刚睡醒的娃娃伸懒腰。"我们潞西人啊,喝茶不讲究时辰的。"她边说边用杯盖轻轻拨动茶沫,"阿爸以前跑马帮,半夜驮铃响到寨门口,火塘边永远煨着茶罐子。"
茶香飘过二十四小时
晌午最热闹那会儿,茶台边围坐着收完咖啡豆的农户。有个大叔呷了口茶突然笑起来:"去年砍甘蔗中暑,就是灌了你叁大碗凉茶缓过来的。"阿妹拎起铜壶给人续水,手腕上的银镯磕在壶柄上叮当响。她记得每个常客的喜好:穿校服的妹妹要加冰糖,开客栈的老板娘独爱勐库茶的野韵,而那位总带着笔记本的摄影师,专挑雨后喝栀子香明显的滇红。
暮色染红凤尾竹时,茶台又换了批人。遛画眉鸟的大爷们讨论着今年茶叶发芽的早晚,几个年轻人在角落低声商量着要开民宿。阿妹偶尔插两句话,更多时候只是听着。铜壶里的水"咕嘟咕嘟"冒着泡,她往土陶烤茶罐里撒了把糯米,待米香混着茶香飘起来,给晚归的旅人递去一盏金黄透亮的烤茶。
子夜时分还有零星茶客。上次见着个从省城回来的姑娘,说是失眠半个月了,阿妹给她泡了杯陈年熟普。茶汤在暖黄灯光下像琥珀,姑娘捧着杯子慢慢啜,忽然说起小时候跟着奶奶去茶山采茶的事。"后来奶奶走了,就再没人陪我这样安静地喝茶。"墙上的老挂钟"铛"敲响十二下,茶壶嘴飘出的白汽模糊了窗外的星子。
雨季来临前的某个凌晨,暴雨砸得青石板溅起水花。货车司机老王浑身湿透地推门进来,接过姜茶时冻僵的手指还在发抖。"这路上跑夜车的,谁没受过小妹的茶恩惠。"他呵着热气说。阿妹往炭盆里添了新炭,火苗"噼啪"跳动着映在陶罐上,罐里正咕嘟着驱寒的老茶头。茶香混着水汽弥漫开来,像给寒夜裹了床暖和的棉被。
茶台边那盆兰花又抽新芽时,寨子里开始流传新说法——说阿妹的茶壶里装着潞西的月光。她听着只是笑,低头往茶海里匀茶汤。其实哪有什么特别的,不过是坚持着老一辈传下来的习惯:火塘不熄,茶汤不断。那些在晨光暮色里来来往往的人,用茶碗盛过心事,也用茶香熨平过日子。
最近她在后院试种紫鹃茶,嫩叶在夕照下泛着铜光。路过的小孩扒着竹篱笆问:"阿姐,新茶叶什么时候能喝呀?"她弹掉指尖的泥土笑道:"等它经历过叁次霜降,吸收够山岚雾气——"话音未落,茶室里传来保温电壶自动续水的提示音。现代与传统,就这样在二十四小时的茶香里悄然相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