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色人操
人人色人操
那天在街角咖啡馆，听见邻桌几个年轻人聊天。其中一个说：“现在这社会，真是‘人人色人操’啊。”话里带着点调侃，又藏着些无奈。我端着咖啡的手顿了顿，心里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。
这话乍听粗俗，细想却有意思。咱们得先掰开揉碎了看——这里的“色”，哪里只是颜色或情欲那么简单？它更像是一种标签，一种预设的判断。而“操”，也不单指某个动作，倒像是被某种无形力量裹挟着、不得不按既定轨道运行的状态。
想想看，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我们习惯了给人贴标签？职场里，你是“奋斗逼”还是“躺平族”；社交中，你是“社牛”还是“社恐”；甚至穿衣吃饭，都被归进某种“人设”里。这些标签五颜六色，把人分门别类装进不同的格子。贴标签这事省心啊，不用费劲去理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，看一眼颜色就对号入座了。
可人哪里是单色的呢？我认识个朋友，上班时西装革履雷厉风行，周末却穿着破洞罢恤在菜市场跟大妈讨价还价。晚上能在音乐厅听交响乐，第二天清晨又能蹲在路边摊哧溜哧溜吃豆浆油条。你说他是什么色？恐怕调色盘都调不出来。
更让人琢磨的是那个“操”字。我们好像总在被什么推着走。社会时钟滴答响——什么年纪该结婚，什么岁数该升职，什么时候该买房。亲戚朋友的眼光，网络上的潮流，都在无形中形成一股力。有时候半夜醒来想想，自己现在过的日子，有多少是真正想要的，有多少只是顺着那股力道在往前滑？
这种被“操”控的感觉，在数字时代尤其明显。算法比你还懂你，推送的内容、推荐的商品，甚至可能匹配的伴侣，都在无形中塑造着我们的选择。你以为你在自由地选，其实选项早就被筛选过一轮了。这倒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轨道小车——看着跑得欢快，可路线早就定好了。
但话说回来，人毕竟不是小车。那股子“人人色人操”的劲头里，其实藏着现代人的某种困境，也藏着破局的可能。标签贴上来，我们可以撕掉；轨道铺好了，我们也能试着迈出去一步。关键或许在于，我们敢不敢面对那个被涂上各种颜色的自己，敢不敢在既定的轨道旁踩出条新路来。
我认识个姑娘，叁十多岁辞了高管工作去学木工。家里人说她“脑子坏了”，朋友觉得她“太任性”。可她就在木屑飞舞的作坊里，找到了前所未有的踏实。她说以前活得像个人形立牌，现在手上的茧子、做坏的榫卯，才让她感觉真正活着。她挣脱了那些鲜艳的标签，也跳出了那条光鲜却冰冷的轨道。
当然不是说要人人都去学木工。只是当我们意识到自己被“色”所定义、被“操”所推动时，改变就已经开始。可能只是一个小选择：拒绝一次不情愿的应酬，培养一个“没用”的爱好，或者简单地，允许自己今天什么都不想地发会儿呆。
咖啡馆那桌年轻人已经散了。我杯里的咖啡也凉了。但那个词还在脑海里转——“人人色人操”。它像面镜子，照出这个时代的某种集体处境；也像声提醒：在五光十色的标签和身不由己的轨道间，我们或许还能找回一点选择颜色的权利，找到一点自己掌舵的可能。这不容易，但值得试试看，你说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