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粗碍巴谤人妻教师
大粗碍巴谤人妻教师
李静合上教案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。教室里空荡荡的，粉笔灰在夕阳的光柱里缓缓沉浮。她想起刚才那帮小子交头接耳的样子，嘴角不由得扯了扯。又是那个词——“大粗碍巴谤”。
这词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班里流传开的。起初她完全没在意，直到有次收周记，瞥见一个男生本子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卡通，旁边就标着这几个字。她当时皱了皱眉，没深究。现在想想，那画里张牙舞爪的角色，倒有几分像她发火时的样子。
“李老师还没走啊？”隔壁班的王老师探进头，“你们班这次月考数学平均分又上去了，真行。”
“还行吧。”李静笑了笑，把保温杯拧紧。她叁十出头，教龄不算长，但在教学上确实有点自己的门道。比如她坚持要学生准备两种颜色的笔改错题，红色标错误，蓝色写反思。这个习惯被学生私下称为“双色烙印”，改一遍就记得牢牢的。
回家的公交车上，她刷了刷班级群。消息记录还停在下午她发的作业提醒。但有个匿名聊天软件在男生间悄悄流行，她是知道的。那里头，恐怕又是另一番天地。教师这个身份啊，有时候像隔着毛玻璃看人，影影绰绰的，看得见轮廓，看不清细节。
晚饭时丈夫说起公司里新来的实习生，做事毛躁，但肯学。李静夹着菜，忽然问：“你说，现在孩子给老师起外号，是不是挺普遍的？”
“正常吧。我们当年不也给‘灭绝师太’‘地中海’吗？”丈夫扒了口饭，“怎么，你们班学生给你起啥了？”
“没什么。”她低头喝了口汤。那个词在舌尖滚了滚，又咽了回去。大粗碍巴谤——听着粗野，拆开看却有意思。“大粗”大概指她板书字迹遒劲，批评人时嗓门不小；“碍巴谤”呢？是某种生造的、带点游戏感的称呼，还是“酷吧”的变音？她不确定。但这个词里，有种奇怪的、混合着惧怕和亲近的意味。
隔天的习题课，她讲到一半，故意把粉笔“啪”地折断。全班顿时安静。“这道题，”她用断掉的那截粉笔重重敲黑板，“我讲过叁遍以上了。还有人错，说明不是不会，是没往心里去。”她顿了顿，扫视教室，“我知道你们背后怎么叫我。”
空气凝固了几秒。几个男生脖子缩了缩。
“叫什么都行。”李静忽然笑了，把断粉笔扔进盒子，“但我的课，我的规矩，得刻进你们脑子里。这叫职业精神，懂吗？”
那天下课后，课代表来办公室抱作业，磨蹭了一会儿说：“老师，其实……那个外号不是贬义的。”小姑娘脸有点红，“他们说你管得严，但讲题透彻，像游戏里那种……嗯，装备很扎实的角色。”
李静正在批卷子的手停住了。职业精神——她忽然觉得这个词太硬了，像块钢板。而学生用他们的方式，给这块钢板涂上了奇奇怪怪的颜色。她想起自己刚教书那会儿，总想当个温柔可亲的老师，后来发现，适合这群半大孩子的，或许恰恰是某种带刺的扎实。
周末备课，她特意在课件里加了几道拓展题，难度梯度拉得很开。标注的时候，她自言自语：“既然说‘大粗’，那就给你们点硬菜尝尝。”说完自己都乐了。这算不算跟那帮小子隔空对话？
月考后的家长会，有个家长特意留下来，说她儿子以前讨厌数学，现在回家居然会翻着练习册嘀咕：“这题得用李老师那招‘拆骨法’。”家长模仿着孩子的语气，李静听着，心里那点说不清的郁结忽然就松动了。
黄昏再次漫进办公室时，李静打开那个匿名软件——她用小号悄悄注册的。班里的话题正热火朝天，对于新出的游戏皮肤。偶尔有人提到“大粗碍巴谤今天又发飙了”，后面跟着几个夸张的表情符号。没人知道屏幕这头是谁。她看了半晌，退出，关掉。
有些距离，或许就该隔着。就像板书，太近了看全是粉末，退到座位中间，才能看清字的筋骨。她的教学风格，那些被戏称为“魔鬼训练”的方法，说到底是为了让学生脑子里能留下点真正的东西。职业精神不是挂在墙上的标语，是日复一日的较劲，和学生较劲，也和自己较劲。
放学铃又响了。李静站起身，把明天要用的卷子理齐。窗外的银杏叶子开始黄了，秋天总是来得不知不觉。她拎起包往外走，走廊里传来学生追逐打闹的声音，某个熟悉的嗓音高高扬起：“快点！别磨蹭，跟大粗碍巴谤似的！”
她脚步没停，只是嘴角很轻地扬了一下。粉笔灰、错题本、还有那些稀奇古怪的外号，都是这片讲台前扬起的尘。而她要做的，是在这尘埃落定之前，把该刻下的东西，刻得深一点，再深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