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丰水磨工作室喝茶,大丰水磨坊品茶休闲
大丰水磨工作室喝茶
推开门,茶香就顺着门缝溜出来了。这味儿不是那种直冲冲的,而是慢悠悠地往鼻子里钻,带着点湿润的草木气。大丰水磨工作室喝茶的地方在二楼,临街的窗户敞着,能看见外头的老梧桐树。
老板是个穿亚麻衫的中年人,正低头摆弄茶具。见我上来,他抬头笑笑:“坐着等会儿,水还没唱曲儿呢。”这话听着新鲜,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他手里的铁壶。
水真唱起曲儿来的时候,是种细细的呜咽声。老板说这是蟹眼水,泡乌龙正好。他沏茶的动作不快,每道工序都做得妥帖。茶汤倒在白瓷杯里,金灿灿的,像傍晚的日光。
水磨坊里的旧时光
“咱们这地方原来是个水磨坊。”老板忽然说起往事,“看见墙角那块石磨没?祖上留下的。”他指着窗外的河道,“早先用水力磨面,后来改磨茶叶。”我这才注意到,靠墙真有一盘老石磨,磨槽里还留着深褐色的茶渍。
第二泡的茶味出来了,醇厚里带着花香。老板说这是他们自己在附近山上种的茶,每年清明前后,全家人都去采茶。“现在机器制茶多了,我们还在用石磨慢慢碾。”他指了指后院,“轻压慢碾,茶香才留得住。”
有个老顾客推门进来,自己取了杯子坐下:“老规矩,来壶浓的。”看来是常客。老板应了一声,手里的动作更轻快了。
窗外飘起细雨,雨点打在梧桐叶上沙沙响。茶室更静了,只听见注水声和偶尔的杯盏轻碰。那个老顾客眯着眼喝茶,忽然说了句:“这味儿,跟我小时候在爷爷家喝的一个样。”
老板笑了笑,往茶壶里续水。他说现在很多人图快,用茶包,或者机器一键冲泡。“可喝茶这事啊,快不起来。”他慢慢晃着公道杯,“就像以前水磨坊磨面,急不得,急了面就糙了。”
雨下大了,街上行人匆匆跑过。茶室里却更显安宁,茶香混着水汽,在空气里绕啊绕的。我又要了一泡茶,看着老板不紧不慢地温杯、投茶、注水。
临走时雨还没停,老板借了把伞给我。“下次来,尝尝我们新到的红茶。”他站在门口说,“用石磨试制的,味道特别。”我撑伞走进雨里,回头看见暖黄的灯光从木窗里透出来,把那盘老石磨照得发亮。
走过拐角,茶香好像还跟着。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特地从城东跑到城西,就为了在这儿坐一下午。有些东西,确实需要慢功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