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池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,河池哪里有叁百元的感情
河池这座小城的夏夜总是闷热中带着几分暧昧,龙江边的霓虹灯把水面染成流动的胭脂。老城区巷口的摩托车师傅们靠在座椅上刷手机,偶尔有路人经过,他们会抬头懒洋洋问一句:“走咩?”
那天在中山街大榕树下,我听见两个年轻打工仔蹲在路边抽烟。穿蓝背心的那个使劲嘬了口烟:“你说现在叁百块能做什么?请姑娘吃顿烤鱼都不够。”旁边穿人字拖的踢着石子笑:“前年我在城东拆迁区租个单间,一个月才叁百。现在嘛...怕是只能找个阿姐聊聊天咯。”
巷子深处的灯火
文化广场后面的旧巷子,晚上会亮起些特别的灯箱。有次我见着个四十来岁的大姐坐在理发店转椅上织毛衣,她手边搪瓷杯还冒着热气。“小弟看你面生,”她织完一排红毛线才开口,“我们这儿洗头二十,按摩五十。”见我站着没动,她又补了句:“要是想找年轻人说话,得去南桥汽车站后头。”
其实我常想,人们到底在找什么?是叁百块钱的温存,还是夜里有人听你说说车间流水线的烦闷?去年在城北开发区,我见过个二十出头的贵州姑娘,她手机壳里夹着女儿照片,却总跟客人说自己是瑶族。“会唱山歌嘞,”她总这么介绍自己,虽然从来没人真要听她唱歌。
老街转角的米粉店凌晨两点还开着,常有些刚下班的姑娘来吃宵夜。有回听见她们聊天:“昨天那个大叔非要带我吃西餐,刀叉都不会用还要开红酒。”“好歹比只给叁百块连房费都要础础的强吧?”烫头发的姑娘把酸豆角咬得咯吱响,“上周遇到个学生仔,掏完钱坐在床边哭,说他女朋友跟富二代跑了。”
城中村的月亮
铁路桥下的城中村,租户多是附近厂区的工人。有对叁十来岁的夫妻租了个隔间,女的在针织厂干活,男的跑摩的。有晚听见他们吵架:“你又去找那个叁百块的?”“放屁!那是给老家孩子寄学费!”后来才知道,女的其实在夜市摆摊卖头花,每天能多挣叁十块。
龙江叁桥墩子底下,黄昏总聚着些钓鱼的老伯。有个戴草帽的跟我说过他年轻时的风流事:“八几年在水泥厂上班,一个月工资叁十六块,攒叁个月请姑娘看了场《少林寺》。”鱼漂突然沉下去,他猛提竿线,“现在啊,叁百块都买不来真心咯。”
碍罢痴包厢里常有这样的场景:穿着工装的年轻人举着麦克风吼《海阔天空》,陪唱姑娘坐在角落刷抖音。等到《后来》前奏响起,才会有人抢过话筒唱得眼眶发红。结账时领班塞过来小纸条:“下次点她吧,刚离婚,等着钱养娃。”
菜市口总蹲着些等零工的人,有次见个瘦男人从早待到晚。收摊时他掏出皱巴巴的叁张钞票买卤味,老板娘多给了个鸭腿:“给你崽带的?”他嘿嘿笑:“今天运气好,碰到个大姐叫我去修水管,其实水管没坏。”
如今再走过龙江边,那些霓虹灯渐渐被尝贰顿广告牌取代。骑楼廊柱上还贴着些泛黄的小广告,写着看不懂的暗语。环卫工扫落叶时会顺手撕掉几张,但第二天总会有新的贴上来,像永远除不尽的苔藓。偶尔有晚归的电动车载着浓妆姑娘掠过,车尾灯在夜色里拖出长长的红痕,像谁不经意划破的伤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