讷河耍女娃,讷河玩女娃
这事儿说起来还挺有意思的。前两天跟老家的亲戚视频，他冷不丁问我：“现在城里人还流行去讷河耍女娃不？”我当时就愣住了，讷河耍女娃？这说法得有十几年没听人提起了。
记得小时候，每到暑假最期待的就是跟着表哥表姐去讷河边上耍。那时候的“耍女娃”可不是什么奇怪的意思，就是字面意思——和小姑娘们一起玩。河边的沙滩上，男娃女娃混在一起堆沙堡、打水仗，晒得浑身黑黝黝的。大人们在岸边树荫下打牌聊天，时不时朝我们喊两声：“小心点，别往深水处去！”
那些年在讷河边的快乐时光
最热闹的要数捉迷藏了。河边那片杨树林子，藏个人可真不容易找。我印象最深的是小芳那丫头，每次都能找到最刁钻的藏身处——要么蹲在老柳树洞里，要么躲在芦苇丛中间。有一次她藏在渔家废弃的小船底下，我们在林子里转了半个钟头都没找着，最后还是她自己憋不住笑出了声。
现在想想，那时候的讷河玩女娃，其实就是小男孩小女孩在一起疯玩。谁也不会多想，就是单纯的开心。汗水和河水混在一起，衣服湿了又干，口袋里总能掏出几颗被水泡化的水果糖。
现在的孩子怕是很难体会这种快乐了。上周路过讷河，看见岸边修起了整齐的步道，游客倒是不少，可再难见到成群结队疯跑的孩子。大家都捧着手机，安安静静地散步，连说话声都轻飘飘的。
亲戚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：“可不是嘛，现在的娃儿都被手机拴住了。哪像咱们那时候，能在河边耍上一整天。”他说现在老家那边，偶尔还能见到几个孩子在水浅的地方嬉戏，但总觉得少了点我们当年的野劲儿。
说起来，讷河耍女娃这个说法，现在年轻人听来可能觉得别扭。可在我们那代人的记忆里，它就是夏天该有的样子——热乎乎的河风，晒得发烫的沙滩，还有小伙伴们没心没肺的笑声。
前几天我在公园看见几个孩子在喷泉边玩水，突然就想起小时候在讷河，我们总爱把裤腿卷得老高，站在及膝深的水里找漂亮石头。小芳每次找到光滑的鹅卵石都会特别得意，非要我们挨个儿传看一遍才肯放进她的小铁盒里。
可能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特有的童年记忆吧。就像这讷河玩女娃，听起来土里土气的，却装着整整一代人的夏天。那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游戏，现在想来反倒格外珍贵。
河水还是那样流着，只是岸上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。偶尔还能看见爷爷奶奶带着孙辈来河边，小孩子光着脚丫在浅滩上踩水花，那兴奋的尖叫声，倒是和叁十年前没什么两样。
有时候我在想，也许“耍女娃”从来就不单指和女孩子玩耍，它更像是个代号，代表着那种两小无猜的相处方式。现在的孩子太早熟，男生女生之间反而拘谨了，少了我们当年那种没心没肺的亲近。
临走时又看了眼讷河，夕阳把水面染成橘红色。恍惚间好像又看见那群黑黝黝的孩子在河里扑腾，听见他们用东北话脆生生地喊着：“快来呀，这儿有鱼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