井冈山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井冈山200元的情缘故事
那年夏天,我揣着仅有的积蓄来到井冈山脚下的古镇写生。青石板路被七月的雨浸得发亮,我举着画板躲进一家老茶馆。木门吱呀作响,穿蓝布衫的姑娘正踮脚擦柜台,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。
“一杯茶多少钱?”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。她转头露出两个梨涡:“最便宜的井冈山云雾,二十。”我数了数皱巴巴的零钱,她忽然压低声音:“其实后厨有凉茶,免费。”
五天的积蓄与半包桂花茶
后来我总去喝茶,有时画她插茉莉花的搪瓷瓶,有时画窗棂割裂的光影。第五天傍晚,她递来半包用报纸折成的茶叶:“晒干的桂花,配凉茶最好。”我摸出全部家当——叁张纸币和一堆硬币,正好两百块。她没收,只是望着我的画板说:“教我画朵山茶花吧?”
从此每天打烊后,茶馆阁楼都会响起铅笔沙沙声。她总带着自家炒的南瓜子,我则用卖速写赚的零钱买麦芽糖。有次她盯着我开裂的鞋底发呆,第二天柜台下就多了双纳得厚厚的布鞋。
真正让我触动的是个暴雨夜。她抱着暖水瓶站在我租住的土房外,头发还在滴水:“房东说你欠租了?”没等我回答,她掏出裹在手帕里的纸币塞进门缝——正是我之前要给她的两百块。“先应急,”她转身跑进雨幕,“鞋钱以后再说。”
压在搪瓷杯下的两百元
立秋那天,我接到省城画院的录用通知。收拾行李时发现画箱夹层有东西——褪色的红纸包着两张百元钞,折成了叶子的形状。茶馆老板说,姑娘清晨搭班车去深圳了,她弟弟考上大学急需学费。
如今我的画展开到了上海,总在茶席摆个搪瓷杯。有观众好奇杯底为什么垫着泛黄的纸币,其实那是我后来特意去银行换的连号新钞。当初的两百块早已不是当年的购买力,却始终提醒着我,在物欲横流的时代,真心从来不需要标价。
去年重游故地,老茶馆改成奶茶店。但在巷口槐树下,竟遇见教过的山里孩子们举着“欢迎老师回家”的横幅。他们不知道,真正教会我创作真谛的,是那个用两百元守望过我的姑娘。山风掠过竹海,仿佛又听见她说:“留着钱买颜料吧,我等你把井冈山画给全世界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