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门关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铁门关火车站旁的小巷
铁门关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怕是很多本地人都没仔细往里走过。我头一回注意到它,是去年秋天等车时,为了躲一场突如其来的雨。
巷口窄得很,俩人并排走都嫌挤。青灰色的墙皮斑斑驳驳的,有些地方露出里面的红砖,雨水顺着墙缝往下淌,倒显得挺有味道。我贴着墙根往里躲,没成想这一躲,倒像是推开了另一扇门。
往深处走了十来米,嘈杂的车站广播就模糊了。巷子拐了个弯,眼前忽然亮堂起来——原来这儿还藏着一家剃头铺子。老师傅正给一位大爷修面,剃刀在牛皮上唰唰地磨着,那声音听着特别踏实。墙角的煤炉子上坐着铝壶,噗噗地冒着白气。老师傅抬头看见我,也不问剪不剪头,就朝旁边的长凳努努嘴:“坐会儿吧,雨且停不了呢。”
时光在这里慢了下来
这条铁门关火车站旁的小巷,和对面车站的忙碌劲儿比起来,简直是两个世界。车站里人人行色匆匆,盯着大屏幕上的时刻表;巷子里呢,剃头师傅慢悠悠地磨着刀,隔壁裁缝店的老太太戴着顶针缝扣子,连巷子深处飘来的饭菜香都是不慌不忙的。
我在长凳上坐了半个钟头,看着巷子里的人来来往往。有个小姑娘背着书包跑过去,鞋带散了都没顾上系;卖豆腐脑的叁轮车叮铃铃地响着铃铛,那调子拖得老长。这些平常的景象,不知怎的,看着特别暖心。
雨渐渐小了,老师傅手里的活也忙完了。他拧了条热毛巾递给我:“擦把脸吧,火车站对面这片,就我们这条巷子还留着点老样子。”我道了谢,他摆摆手,又去招呼下一位客人了。
后来我每次路过铁门关火车站,都会特意望望对面的小巷子。春天看见墙头探出迎春花,夏天有老太太坐在巷口摇蒲扇。它就像个老朋友,始终在那里,不紧不慢地过着日子。有时赶火车着急,瞥见那片青灰的屋檐,心里反倒会安定几分。
现在城市变化快,到处都在拆旧建新。可这条铁门关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像是被时光轻轻放过了。它不张扬,就安安静静地待在车站对面,看着列车来了又走,旅客聚了又散。或许正是这种沉稳,让它显得格外珍贵。
前两天我又去了趟那条铁门关火车站旁的小巷。剃头铺子还在,老师傅认出了我,隔着老远就点头笑了笑。巷子深处新开了家烧饼铺,芝麻的香味飘得老远。我买了个刚出炉的,站在巷口慢慢吃着,火车鸣着笛从站台驶出。那一刻我突然觉得,这条看似普通的小巷,或许才是这座城市最真实的记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