介休一夜倩找附近的女人,介休晚间寻访邻近女性
夜幕下的介休老城,青石板路被街灯染成暖黄色,几家烧烤摊的烟火气混着桂花香飘了半条街。我站在钟楼巷口翻看手机,屏幕光映在脸上明明灭灭。这次来介休出差,白天忙完正事,晚上突然想找人说说话——倒不是有什么非分之想,就是觉得独自在异乡的夜晚,能找个本地人聊聊风土人情也挺好。
打开社交软件划拉几下,定位调到附近叁公里。有个头像系着蓝花巾的姑娘在动态里晒她做的介休担担面,红油上撒着芝麻,配文“给姥姥打下手的一天”。我顺手点了个赞,没想到她秒回了个笑脸:“外地来的?推荐你去顺城关喝碗头脑”。
转角遇到旧书店
按照她指的路往南走,却意外撞见巷子深处有家旧书店亮着灯。老板娘正踮脚够架子顶层的《介休民俗考》,深蓝布裙摆扫过泛黄的书脊。我帮她取下书时,发现扉页有毛笔写的“壬戌年购于绵山”,墨迹都晕开了。她递来温热的茯茶,说起这条街的变迁,以前街口王奶奶的梨膏糖能治咳嗽,现在改成奶茶店后,孩子们咳嗽都买念慈菴。
我们聊到打烊时分,她锁上老式铜锁突然转头:“其实你算找对人了,我太姑婆是介休最后几个会唱秧歌的”。月光把她挽发的银簪照得发亮,那支簪子据说能追溯到张家老醋坊还在用驴拉磨的年头。
走出书店时已经星斗满天,手机又弹出新消息。白天合作方的财务小姑娘发来语音:“看见你定位在古城这片,要不要尝真正的介休夜面?”声音带着山西人特有的糯,尾音像刚揉好的面团软软塌下去。我握着手机在十字路口犹豫,晚风里飘来糖炒栗子的焦香。
夜面馆里的对话
面馆藏在拆迁区的红砖墙后,灶台上升起白茫茫的水汽。她掰开一次性筷子说:“你们外地人总去网红店,其实这家的荞麦面是用老酵头发的”。隔壁桌几个中年男人就着蒜瓣喝酒,讨论着谁家孩子考进了太原的中学。穿校服的男孩蹲在门口喂流浪狗,面汤浇在米饭上冒出热气。
“介休一夜倩找附近的女人这种事啊...”她突然笑起来,眼尾挤出细纹,“我姑去年网购买到假羊毛衫,就是先找了隔壁单元的李婶,李婶又找到菜市场李婶的表姐”。瓷碗碰撞声中,她用筷子蘸着面汤在桌上画关系网,密密麻麻像幅地图。这时后厨传来梆子戏的唱腔,老板的收音机正放到《下河东》选段。
离开时她送我到巷口,指着远处施工的塔吊说那儿以前是棉纺厂女工宿舍。现在年轻人都往省城跑,倒是我们这些留下的人,反而成了外地人眼里的“附近”。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在剥落的拆迁标语上交错成片。
回到酒店推开窗,古城墙的轮廓在夜色里起伏。手机屏幕还亮着几条未读消息,那些偶然相遇的介休人,就像老醋坊里沉睡的醋醅,在时间深处静静发酵着各自的故事。明天太阳升起时,我大概会记得蓝花巾姑娘推荐的头脑,比导航软件上标记的网红店更暖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