丰年经的继拇6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1:28:02 来源:原创内容

丰年经的继拇6

老陈头蹲在田埂上,捏起一撮土,在指间捻了又捻。那土色黑油油的,带着潮气,在初夏的太阳底下泛着光。他咂咂嘴,没说话,可那眉眼间的舒展,像被熨斗熨过似的。旁边刚下学的孙子凑过来,脆生生地问:“爷,这土有啥好看的?”老陈头笑了,把土慢慢撒回地里:“小子,这叫‘地气’,咱庄稼人的‘丰年经’,都在这地气里念着呢。”

这“丰年经”,可不是什么写在纸上的典籍,是祖祖辈辈,用脚板、用锄头、用汗水,在这片土地上“读”出来、“写”下来的。什么节气下什么种,什么土质配什么肥,哪块地埂该留多宽,哪条水渠该怎么走,全在这本无字的经里。老陈头记得他爹说过,这经啊,得“继”,得接着念,不能断;也得“拇”,得用手去摸索,去比量,一点懒都偷不得。这“继拇”二字,说起来简单,做起来,可是一辈子的事儿。

就说这“地气”吧,那是“丰年经”里顶要紧的一章。现代人爱看天气预报,老陈头也看,但他更信自己的手感。春耕前,土要醒得透,那手感是松润的,像发好的面团;夏管时,土要保得住墒,捏能成团,抛能散开,那才叫正好。这全凭经验去“拇”,仪器测不出那份微妙的劲道。儿子前几年给他买了个测土仪,红红绿绿的数值跳出来,老陈头瞅瞅,点点头,转身还是蹲下,亲手捻他的土。“机器是准,”他嘀咕,“可它不知道,去年这块地种的是豆子,今年该换茬了。这‘地气’里,有去年的根,有今年的盼头,得连着‘继’下来看。”

孙子听得半懂不懂,只觉得爷爷像个老神仙。老陈头站起身,拍拍膝盖上的土,指着远处一片绿油油的秧田:“瞧见没?那‘田间管理’,学问大着哩。”这“田间管理”,是“丰年经”的另一篇硬核文章。不是把苗种下去就完事了,你得天天去“巡田”。不是走马观花,是得像老友串门,得蹲下,得细看。叶子卷了?是旱了,还是生虫了?颜色淡了?是缺了肥,还是水大了?

老陈头说,这就像带孩子,冷热饥饱,他不会说,你得会瞧。什么时候该晒田,什么时候该灌水,什么时候该追肥,都写在庄稼的叶子上、秆子上。这需要耐心,更需要一种从岁月里“继”承来的直觉。有时候,他看着一片长势喜人的庄稼,心里却会咯噔一下,觉得“太旺”了,得压一压,不然后期容易倒伏。这份预感,说不清道不明,但往往很准。这就是“继拇”来的本事,是人和土地之间,长年累月达成的默契。

儿子有时嫌他太累,劝他少种点,或者多雇人。老陈头直摇头:“这‘丰年经’,你自己不念,不亲手去‘拇’,就永远不是你的。别人替你念,念不出那个味,也念不来那份踏实。”他说的踏实,是粮仓渐满的踏实,是秋后算账时心里有底的踏实。这份踏实,来自于每一次弯腰,每一次触摸,来自于对每一个生长细节的把握。这“田间管理”,管的不仅是庄稼,更是农人的心。

夕阳西下,田里镀上一层金。老陈头领着孙子往家走,背影拉得老长。他或许说不出一套套的大道理,但他懂得“继”,懂得“拇”。他“继”着父辈的敬畏与经验,又用自己的一双手,年复一年地在这片土地上“拇”索、印证、调整。那本无形的“丰年经”,就在这日复一日的“继拇”中,被默默诵读,被悄悄续写。而田里的庄稼,便是最忠实的听众,用一季又一季的丰饶,回报着这最朴素的坚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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