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厨房等不及干起来了丑
在厨房等不及干起来了丑
这话听着是不是有点歧义？咳，别想歪了。我说的“干起来”，就是字面意思——在厨房里，真刀真枪地动手干起活儿来了。
事情得从上周六晚上说起。饿得前胸贴后背，冰箱里就剩俩西红柿、叁个鸡蛋，还有半把蔫了吧唧的小葱。脑子里就一个念头：赶紧弄碗西红柿鸡蛋面。这想法一冒出来，就跟点了火似的，整个人都等不及了。
锅还没热，油就倒进去了。鸡蛋液“滋啦”一声冲下锅，慌手慌脚扒拉两下，还没完全定型，就急着把西红柿块倒了进去。结果呢？鸡蛋碎了，西红柿出汤也慢，混成一锅糊糊。灶台上溅得到处是油点，手忙脚乱去擦，一回头，锅里的汤都快烧干了。
就那一瞬间，我忽然觉得，这哪儿是在做饭啊。这分明就是我这几年过日子的缩影。什么都求快，等不及。等不及汤烧开，等不及食物慢慢入味，等不及事情按部就班地来。恨不得所有步骤都摁下快进键。
厨房里静悄悄的，只有锅里细微的“咕嘟”声。我看着那团卖相不佳的“作品”，心里那股急躁的火，慢慢熄了。忽然想起我奶奶。她做饭那才叫一个“慢”。光是切个葱花，都能切得均匀细碎，透着股稳当。她总说：“火候不到，味道就进不去。”那时候觉得是唠叨，现在咂摸，全是生活智慧。
我关小了火，重新往锅里加了点热水。看着西红柿在温柔的沸泡里慢慢变软，红色的汁水一点点渗出来，拥抱金黄的蛋花。那股熟悉的、酸甜的香气，这才不慌不忙地飘满整个厨房。这次，我耐着性子，等着汤汁收到浓稠适中。
面条煮好捞进碗里，浇上这一勺红黄鲜亮的卤。尝一口，嗯，对了，是那个味儿了。不是靠急火猛攻出来的，是慢慢“煨”出来的味道。
端着碗坐到餐桌前，我突然就乐了。这一通“等不及干起来”的折腾，最后却让我学会了“等”。厨房里的烟火气，真是最扎实的课堂。它不跟你讲大道理，就让你在油盐酱醋、火大火小之间自己琢磨。你敷衍它，它就还你一团糟；你认真对它，它才回馈你真正的滋味。
现在我再进厨房，心态不一样了。洗菜就享受水流过指尖的清凉，切菜就听刀刃接触案板的笃实声响。等着油热，等着水开，等着食物在时间里完成它自己的转化。这份“等不及”之后学会的耐心，或许才是那碗面给我最宝贵的加餐。
生活嘛，好多滋味，急是急不来的。你得给它点时间，也给自己点时间。就像那碗面的味道，总得在锅里滚上几个来回，才能落到胃里，暖到心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