瑞金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后巷的生活景象
小巷晨光
清晨六点半,瑞金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刚睁开惺忪的睡眼。老王推着他那辆吱呀作响的早餐车,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缝隙,发出熟悉的咔嗒声。这条巷子窄得很有意思,两边住户在二楼伸手几乎能碰到对方晾晒的衣裳。刚出笼的包子冒着白气,混着隔壁阿婆浇花的水珠味,在朝阳里织成一片朦胧的纱。
我常觉得火车站后巷的生活景象比站前广场真实得多。广场上都是匆匆过客,而巷子里藏着扎根的日子。修鞋摊的陈师傅总在七点整打开工具箱,那些夹在木架上的鞋锤、针线,像外科手术器械般排列整齐。他常说:"别看这巷子旧,我补过从意大利带回的皮鞋,也修过民工兄弟开裂的胶底。"
正午时分
晌午的太阳把巷子切成明暗两半。卖凉茶的叁轮车铃铛一响,好几扇木窗同时推开。李婶从叁楼垂下竹篮,篮子里放着零钱和保温杯:"老规矩,不要放太多冰糖!"绳子晃晃悠悠地升降,完成了今天第五笔交易。这种古老的交易方式,在巷子里依然活得很好。
杂货店张老板在柜台后眯着眼听赣南采茶戏,收音机里咿呀的唱腔和火车站偶尔传来的汽笛声奇妙地融合。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拖着行李箱走进来买矿泉水,好奇地问:"您这儿能微信支付吗?"张老板笑着指指墙上泛黄的二维码,旁边贴着1998年的挂历。"二十年前他们问能不能刷卡,十年前问能不能支付宝,这世道啊..."他摇着蒲扇,扇出的风都是岁月的味道。
其实瑞金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像个时间容器。巷口五金店的老板能准确说出碍571次列车经过的时刻,因为每天那时货架上的扳手会轻微震动;裁缝铺的阿姨记得罢128次列车员的制服改版了叁回。他们的生活与铁轨那头的世界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联系。
夜幕初垂
傍晚五点半,路灯还没亮,巷子却先被各家厨房的灯火点燃。爆辣椒的香气从某扇窗飘出,紧接着是炒菜的滋啦声。放学的小孩们背着书包在巷子里追逐,书包上的反光条在暮色里一闪一闪。他们不用怕车来车往,这条窄巷自有它的庇护。
开理发店的刘姐终于得闲坐在门槛上择豆角,电动推斗的插头还挂在墙边晃荡。她说十年前从湖南嫁过来时,最不适应的就是巷子太安静。现在却觉得,比起火车站里永远播报着班次的喇叭,还是邻居在窗台喊她接晾衣杆的声音更让人安心。
夜幕完全降临时,巷子深处传来二胡声。拉琴的退休老站长总在星期叁练习《奔驰在千里草原》,琴声掠过墙头茂盛的炮仗花,飘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站台。那些即将启程或刚刚抵达的旅人不会知道,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,有这样一条活色生香的小巷。而巷子里的人们听着列车进站的轰鸣,就像听着自己的心跳一样平常。
我站在巷口看了很久,忽然明白为什么很多人说,要了解一座城市,就该去它的火车站后面找找这些老巷子。这里的烟火气不会写在旅游指南上,却比任何地标建筑都来得鲜活。当又一列火车呼啸着驶过,巷子里的晾衣绳轻轻颤动,某户人家的高压锅开始发出呲呲的排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