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远水磨工作室喝茶,水磨坊工作室品茶时光
路过开远老城区时,总会被那栋白墙灰瓦的建筑吸引。木牌匾上"水磨工作室"几个字被雨水洗得发亮,推门时檐角风铃清脆响动,像是替主人打招呼。
工作室主人老陈正蹲在石磨旁调整水流,抬头看见我便笑起来:"来得正好,新到的凤凰单丛。"他说话总带点滇南口音,尾音软软拖长,像茶汤里化开的蜜香。
水流声里的慢时光
石槽里山泉潺潺流过木轮,带动老石磨吱呀转动。这种传统水磨现在难得一见,老陈却坚持用古法研磨茶粉。"机械打磨升温快,香气都跑光了。"他伸手接住落下的茶粉,指尖轻捻,"你看,低温慢磨才能锁住茶魂。"
窗外紫藤花影投在茶席上,随着水光微微晃动。突然想起第一次来这儿还是叁年前,当时被水磨声吸引,没想到就此结缘。老陈说过,水磨转一圈要七秒,正好是茶叶舒展需要的时间。
茶海里泛起琥珀色光泽,他分茶的动作总是很轻。"很多人把喝茶当解渴,"茶汤在白瓷杯里转出涟漪,"其实该像这水磨,让时间慢慢碾出滋味。"
茶香深处的相遇
常来工作室的刘老师最近在研究茶染,她把素绢浸在茶汤里,染出好看的秋香色。退休的李医师总带着核桃来,边敲核桃边讲他行医的故事。有个留辫子的小姑娘每周都来画水磨,素描本已经攒了厚厚叁册。
记得去年冬至那场茶会,老陈搬出珍藏的八零年代熟普。紫砂壶嘴冒出白雾时,整个屋子突然安静,只听见茶水沸腾声和水磨吱呀。喝到第叁泡,窗外的雪正好盖住青石板。
“器物用久了会有温度。”老陈摩挲着那只养了十年的朱泥壶,壶身包浆温润,“就像这水磨槽道的痕迹,都是时光走过的样子。”
最近工作室多了几个年轻人,说想学传统茶艺。其中有个染蓝头发的女孩,第一次来时就盯着水磨发呆,后来她告诉我,那声音让她想起外婆家的水车。
茶凉了续,续了又凉。老陈往炉里添了块炭,火苗噼啪跳动着。他说最惬意是雨季,雨打瓦片声混着水磨声,像首永远听不厌的古曲。这时喝烘青毛峰最相宜,茶香里带着水汽的清润。
暮色渐浓时,茶台染上橘色暖光。客人陆续离开,老陈开始收拾茶具。他养护水磨的动作很仔细,用软布拭去轴承的水渍,给木齿轮上茶油。这个习惯坚持了十二年,比经营工作室的时间还长。
风铃又响,我推门走入华灯初上的街巷。回头望去,暖黄灯笼下"水磨坊工作室品茶时光"的招牌微微发亮,窗内水磨依旧吱呀转动,像个不会停歇的古老钟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