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 躁多水 快 深点双男
爽 躁多水 快 深点双男
老张把车停进车位,熄了火,却没急着下来。车窗摇下一半,夏夜黏糊糊的风挤进来,混着隔壁大排档的油烟和隐约的划拳声。他点了根烟,没抽,就夹在指间,看那红点一明一暗。心里头那股劲儿,说不清,道不明,像有只猫在里头挠。是燥,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那种躁。白天在公司,方案改到第八遍,甲方那笑眯眯的脸后面藏着刀,话里话外都是刺。晚上回家,孩子作业要辅导,老婆念叨着房贷和爹妈的体检。日子过得跟设定好的程序一样,精准,也憋得慌。
他想起年轻那会儿,可不是这样。那会儿的“爽”,简单直接。大夏天打完球,一帮人冲到水龙头底下,拧开龙头,冰凉的自来水劈头盖脸浇下来,浑身一激灵,那叫一个透心凉,能嗷嗷叫出来。又或者,周末骑着破摩托车,油门拧到底,沿着还没修好的环城路疯跑,风灌满罢恤,鼓得像面帆,脑子里啥也不想,就图那风驰电掣的“快”。那时候,水是凉的,风是烈的,快乐是往外喷发的。
可现在呢?水好像还在,但变成了生活里无声漫上来的潮气,是房贷、学费、医疗费,一点点淹到脖子根。快也还在,是微信里永远刷不完的红点,是赶不完的 Deadline,心跳是快了,可那是慌的,不是痛快的。他渴望的,好像不再是那种表皮的刺激,而是某种……更深点的东西。
什么呢?他弹了弹烟灰。大概是一种“深点的痛快”。不是浅尝辄止的放松,而是能扎进生活里,触到点什么实实在在的东西。像很久以前,和最好的哥们儿,就现在副驾上呼呼大睡的这个老李,一起在车间里为了一个技术难题熬通宵。失败了骂娘,成功了就用力捶对方肩膀,然后蹲在马路牙子上喝最便宜的酒,吹最牛的未来。那种并肩折腾的感觉,汗水淌进眼睛里都顾不上擦,目标明确,劲儿往一处使,虽然累,但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在呼吸。
那种感觉,大概就是“深点的双男”吧。不是字面上那点意思,而是两个男人,或者说两个“人”,在生活的压力下,还能找到一种坚实的、并肩的联结。不是酒肉朋友,是能一起沉到生活的深水区,互相搭把手,换口气,然后看着对方说“还行,顶得住”的那种交情。这种联结本身,就是一种对抗日常琐碎磨损的力量,一种沉甸甸的“爽”感。
老李在副驾嘟囔了一声,换了个姿势。老张笑了,把烟掐灭。他推醒老李:“起来,别睡了。说好今晚去你家车库,帮我看看那台老摩托还能不能救活。零件我都淘换来了。”
老李迷迷瞪瞪睁开眼:“我靠,你还惦记那破玩意呢?都几点……”话没说完,看到老张眼里那簇光,他把后半句咽了回去,抹了把脸,“行行行,整!谁让你当年教我修车来着。不过说好,修好了第一个带我兜风,得找条没人的路。”
“那必须的。”老张拉开车门。夜风好像没那么黏了。车库的灯可能不太亮,满手会沾上油污,那台老机器毛病肯定一大堆。但这会儿,他心里那股没着没落的躁,正慢慢沉淀下去,变成一种跃跃欲试的、扎实的冲动。他知道,他们又要一起,扎进一件具体而微、却充满热乎气儿的事情里去了。这感觉,对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