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锦附近200块钱的爱情,辽西200元的情感故事
盘锦的红海滩还是那么红,像烧透了的晚霞铺到天边。老陈蹲在田埂上抽烟,看着远处抽油机一起一落,想起小慧说跟他好不过叁个月——结果叁年都过去了。
他俩在辽西这小地方认识得挺普通。老陈在钻井队干活,小慧在路边摆摊卖文蛤炖豆腐。那天下雨,老陈躲雨躲进她棚子里,二十块钱一碗的豆腐,他吃了叁碗。
二百块钱的开端
后来老陈常来,总揣着二百块钱。有时候买她十碗豆腐请工友吃,有时候买她摊上那些贝壳手串。小慧心里明镜似的,这男人哪是爱吃豆腐,是找由头帮她。她那会儿刚离婚,带着个六岁丫头,日子紧巴得响叮当。
有一天老陈掏钱,小慧按住他手:“今天不收钱。”老陈愣在那儿,手心的茧子硌着她手背。就这么着,俩人好上了。什么二百块钱的爱情,说到底就是两颗碰巧都冷了的心,凑一块儿互相焐焐。
老陈搬进小慧那间租来的平房,每天骑摩托车送孩子上学。小慧的摊子添了炒蚬子,老陈下班就蹲旁边帮她剥蒜。邻居说闲话,说钻井队的早晚要调走,小慧只当没听见。
直到第叁年秋天,老陈真接到调令,要去新疆的油田。他在红海滩边上走了半宿,潮水哗哗的,像他心里那股拧巴劲儿。
小慧倒是平静,给他收拾行李时还塞了两罐自己腌的蟹酱。“新疆干燥,你记得多吃点润的。”她背对着他说,声音平平的。
临别那顿饭
临走前一晚,老陈非要去他们常去的那家小馆子。点了文蛤炖豆腐,炒蚬子,还要了瓶本地白酒。结账时候,老陈掏出二百块钱压在碗底下。
小慧看着那钱,眼圈突然红了:“你这算啥?”
“这叁年的饭钱。”老陈闷头说。
小慧的眼泪就掉下来了。她懂这男人的笨拙,这二百块钱是他能想到最重的承诺——你看,我走了,但没打算赖账。
老陈去了新疆,电话打得勤。头两个月还行,后来信号时好时坏。有次他说在沙漠里,风吹得睁不开眼,想她做的文蛤豆腐。小慧握着电话,听见那边呼呼的风声,像要把人吹散似的。
再后来,电话少了。小慧的摊子扩大了,盘了个小门面。女儿上了小学,会写“陈叔叔好”几个字,却不知寄到哪里。
直到来年开春,店门突然被推开,风铃叮铃铃响。老陈黑得像块炭,站在门口傻笑:“那边项目结束了。”
小慧正在擦桌子,抹布掉进水盆里。她看见老陈从兜里掏出个东西——还是那二百块钱,用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。
“这钱你还要?”她问。
“不是,”老陈挠头,“就想告诉你,它还在。”
小慧突然就哭了,又笑了。这大概就是他们的爱情,不值钱,但实在。像盘锦的盐碱地,长不出什么名贵花草,但芦苇一丛一丛的,自有它的韧劲儿。
如今老陈在小慧店里帮忙,偶尔有熟客开玩笑,说他们是二百块钱修来的缘分。老陈就嘿嘿笑,把剥好的蒜瓣放进小慧手心里。
辽西这片土地上的情感故事,大多这样朴素。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,只有日子迭着日子,像潮水一遍遍漫过红海滩,留下细细的波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