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全公司的发泄玩具颈丑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3:23:38 来源:原创内容

我是全公司的发泄玩具颈丑

这事儿得从去年冬天说起。那时候我刚调来这个部门,满心想着要和新同事搞好关系。最开始,是坐在我对面的老王。他那天被经理训了一顿,回到工位,把文件夹“啪”地摔在桌上,动静大得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几秒。他扭头看到我有点不知所措的脸,忽然就笑了,半开玩笑地说:“哎呀,吓着你啦?就你这脾气好,换别人早跟我瞪眼了。”我跟着干笑了两声,心里那点不舒服,也就这么咽下去了。

没想到,这就成了个开头。后来,市场部的小张方案被否了,气冲冲地过来,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空位上,对着我唉声叹气了半个钟头,把领导数落了个遍。我能说什么呢?只好点点头,“嗯嗯”地应着。再后来,连行政的刘姐,因为订的咖啡送晚了,都会跑来跟我念叨几句。渐渐地,我的工位好像成了个“安全屋”,谁心里堵得慌,都能来这儿倒一倒。我这个“颈丑”,听着像个什么高科技产物代号,其实就是个“情绪垃圾桶”的缩写,不知被谁先叫开的,就在部门里传开了。

我不是没反抗过。有回财务的李姐又因为报销流程的事,在我这儿抱怨了足足二十分钟,耽误了我手头急活。我试着轻声打断她:“李姐,我这报告挺急的……”她立马露出那种“你怎么这么不懂事”的表情:“哎哟,就听我说两句嘛,你这人最好了,从来不嫌烦。”话堵在嗓子眼,我又坐下了。拒绝的话,好像特别难说出口。怕伤了和气,怕被说不好相处,怕那个“脾气好”的标签被撕掉。你看,情绪劳动这事儿,看不见摸不着,但累是真累。你得时刻准备着,接住别人的烦躁、焦虑和不满,还得调整好自己的表情,不能露出不耐烦。

更让我觉得别扭的,是那种微妙的职场定位。好像因为我成了大家的“发泄玩具”,我在专业上的努力就被轻轻抹去了。上次开会讨论项目,我提了个挺不错的点子,经理还没说话,老王先乐了:“哎呀,咱们的‘颈丑’今天不光听,还会说啦!”一桌子人都笑了,是那种善意的、哄孩子似的笑。我的点子就在这笑声里,轻飘飘地滑过去了,没人再捡起来讨论。那一刻,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。我忽然明白了,这个角色在让我获得一种扭曲的“人缘”的同时,也把我牢牢地钉在了一个不重要的、附属的位置上。

转折发生在上个月。公司接了个大项目,时间紧任务重,压力像乌云一样压在每个人头上。我的工位前所未有的“热闹”,负面情绪简直要溢出来。我自己手头的部分也困难重重,焦头烂额。那天下午,项目经理因为进度问题,在办公室里发了大火,点名批评了几个人。会议结束后,低气压笼罩着所有人。果然,没过十分钟,两个同事几乎同时朝我走来。

我看着他们,又看看自己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、亟待修改的表格,一股强烈的疲惫感冲了上来。就在其中一个人要开口的瞬间,我抢先站了起来,声音不大,但足够清晰:“抱歉啊,我手头这个部分卡住了,特别急,得马上找经理核对一下数据。”我没看他们的表情,拿起笔记本就快步走了出去。心脏咚咚直跳,不是去经理办公室,而是躲进了安静的楼梯间。

靠在冰冷的墙壁上,我长长地吐了口气。第一次,我没去承接那些情绪。原来,说“不”也没那么可怕,天并没有塌下来。后来回到工位,那两个人也没再找我。我开始有意识地改变,当别人再想来“倒垃圾”时,我会微笑着说“稍等,我回个重要邮件”,或者直接说“现在可能不太方便”。渐渐地,来得人就少了。奇怪的是,当我不再扮演那个随时在线的“颈丑”,我和一些同事的交流,反而能聚焦在工作本身了。偶尔聊几句,也更像平等的对话。

现在,“颈丑”这个外号已经很少有人提了。我有时还会想起那段日子,像一场迷迷糊糊的梦。做个好人,不等于要做个没有边界的“工具”。在职场这片海里,你得先稳住自己的船,才有能力,也有选择,去决定要不要、以及如何接下别人抛过来的风浪。这大概就是我学到的最重要的一课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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