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叁奶奶长啥样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06:42:04 来源:原创内容

初叁奶奶长啥样

隔壁李婶敲门借酱油的时候,冷不丁问我一句:“你说说,初叁的奶奶,该长啥样?”我正剥着蒜,一下给问懵了。初叁?那不是个日期么,顶多算个年级,咋还能有奶奶?这问题怪得,像颗石子儿,“扑通”丢进我脑子里那潭死水里,倒是漾开了一圈圈的波纹。

我寻思着,李婶怕不是想问“初叁学生眼里的奶奶”吧。现在的娃娃,上到初叁,功课压得喘不过气,天天跟函数、电路、化学方程式较劲。在他们眼里,奶奶会不会就是那个,总在饭点准时喊“吃饭啦”,声音能穿透厚厚一摞试卷的人?是那个手机屏幕字调到最大,戴着老花镜,还在家族群里转发“养生十条”的长辈?模样嘛,大概是花白的短发烫着小卷儿,身材微微发福,系着条洗得有点发白的碎花围裙。手呢,肯定是布满皱纹和老茧的,但端出的汤,总是冒着最暖和的香气。

可李婶那眼神,又不像在说这个。我琢磨来琢磨去,忽然咂摸出点别的味儿来。她说的“初叁”,会不会是旧时一种说法?过去穷人家,给孩子取名不讲究,按着出生日子就叫“初一”、“初二”的多了去了。那“初叁”,兴许就是个人名儿,一个叫“王初叁”或者“李初叁”的老太太。要这么论,“初叁奶奶”的模样,可就落到实实在在的泥土里了。

我想起小时候在乡下,好像真听过这么个名字。那时候村子小,谁家的事儿都瞒不住。若真有个“初叁奶奶”,她大概就住在村东头那间老瓦房里。背早就驼了,像被岁月压弯的稻穗。脸是古铜色的,沟壑纵横,那是太阳和风霜一笔一笔刻下的年轮。她可能寡言,但眼神清亮,看你一眼,仿佛就能把你心里那点小九九照得透亮。她的手更糙了,不仅会做饭,恐怕年轻时还能利落地下地、插秧、砍柴,一双脚板,走过了田埂上几十个寒暑。

这样的奶奶,她的模样不在皮相上,而在那些生活的细节里。在她颤巍巍从掉了漆的柜子里,摸出几块藏了很久、自己舍不得吃的冰糖给你的时候;在她坐在门槛上,眯着眼看夕阳,嘴里哼着一段没有词的、早就走了调的老歌的时候;在她一遍遍抚摸一张旧照片,照片里的人和事,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记得的时候。她的模样,是旧樟木箱子的气味,是晒过太阳的棉被的味道,是黄昏时村落上空袅袅升起的、带着柴火气息的炊烟。

想到这里,我忽然觉得,“初叁奶奶”长啥样,或许没那么重要。她更像一个符号,承载着一段我们快要忘记的时光。那种时光很慢,车马邮件都慢,人情却厚实得像冬天的棉袄。她的模样里,有一种快要失传的“生活质感”。这种质感不是光滑的,而是粗糙的、有温度的,像老粗布磨着皮肤,一开始有点扎人,久了却觉得踏实、亲切。我们如今的日子过得太快、太飘,像永远在赶路,却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。看看“初叁奶奶”,也许就能想起根在哪里。

我把剥好的蒜递给李婶,顺口把我的胡思乱想说了说。李婶听着,没说话,只是点了点头,眼神飘向窗外很远的地方,好像也想起了她记忆里的某个人。酱油瓶在她手里轻轻晃了晃。她临走时,才轻声念叨了一句:“是啊,有模有样,都在老日子里呢。”这话说得真好。初叁奶奶究竟长啥样?她可能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记忆深处,有着最朴素的脸庞,和最厚重的慈祥。她站在旧时光的门口,笑呵呵地望着我们这些忙忙碌碌的后辈,什么也不说,却仿佛什么都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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