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丘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安丘百元情感故事
安丘汽车站对面的巷子总飘着葱花味儿,老王家的韭菜盒子一块五一个,我常蹲在马路牙子边上啃。那天太阳斜斜地挂在天上,把影子拉得老长,有个穿褪色粉衬衫的姑娘也在排队,手指捏着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,递过去又缩回来,来回数着钢镚。
后来我才知道她叫小雯,在纺织厂做工,那一百块是她三天的工钱。“就想吃口热乎的,”她后来笑着对我说,眼睛弯成月牙,“可想想还是算了,能省就省点。” 我把我那份递给她,她说啥也不肯要,最后掰了一半,把最大那个韭菜盒子塞给我。
一百块能做什么
在安丘这儿,一百块能买二十个韭菜盒子,能加满半箱油,能在小旅馆住一宿。小雯却用这一百块,给我织了条围巾,毛线是厂里剩下的边角料,颜色深浅不一,她说像彩虹。我说彩虹哪有灰色的,她戳我脑门:“就你话多。”
我们最常去的是汶河边上,河水浑黄,但夕阳落上去金灿灿的。她爱讲厂里姐妹的八卦,哪个组长偏心,谁和谁偷偷好上了。说话时手不停,把野草编成环戴头上,歪歪扭扭的。有次她突然不说话了,盯着河面好久,轻声说:“要是每天都能这样看太阳下山,该多好。”
她的梦想是在安丘老城区开家小店,卖头花和丝巾。我说头花才赚几个钱,她摇头:“女孩子扎头发的样子,最好看了。” 她从兜里掏出个小本,密密麻麻记着开支,铅笔字迹被手汗洇湿了。那一百块钱的爱情,大概就是她本子上那些数字,不大,但每一笔都算得清清楚楚。
后来她真的在夜市摆了个小摊,塑料布铺开,头花摆得整整齐齐。我下班就去帮忙,城管来了收起来就跑,她跑不快,我就拉着她手。跑过了两条街,喘着大气互相对看,突然就笑了,笑得直不起腰。她说我傻,我说她笨,一百块的本钱折腾半年还没回本。
再后来呢?再后来夜市拆了,她去了南方的城市,听说那边工资高。送她到汽车站,还是那个飘着葱花味儿的地方。她塞给我个塑料袋,里面是那条灰扑扑的围巾,还有张迭得方正正的一百块。“开店的本钱,”她说,“你先替我存着。”
现在我还留着那张钱,号码都背熟了。安丘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大概就是这样——没说过几次爱,但韭菜盒子的热气,汶河边的夕阳,逃跑时牵紧的手,都在说。偶尔经过汽车站,还会想起那个捏着百元钞票犹豫的姑娘,想起安丘百元情感故事里,所有的好时光。
围巾我每年冬天都戴,起球了也不舍得扔。纺织厂的姐妹说她在那边过得不错,可能不回来了。也好,安丘的冬天冷,南方暖和。就是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,欠我半个韭菜盒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