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夜免费影垸
午夜免费影垸
这事儿得从上周二说起。那天加班到快十一点，脑袋昏沉沉的，回到家瘫在沙发上，手指头就不听使唤地在手机屏幕上瞎划拉。也不知道怎么七拐八绕的，就点进了一个论坛的旧帖子，标题挺扎眼，就五个字：“午夜免费影垸”。
“影垸”这词儿，现在年轻人可能用得少了。它不像正规电影院那么亮堂，更像个……嗯，怎么说呢，像个自个儿悄悄攒出来的、放些非主流片子的地方。多半是些老片、冷门片，或者版权上有点模糊地带的片子。免费？还午夜开场？这搭配，听着就有点那么不寻常。
我心里的好奇虫一下就被勾起来了。谁还没点猎奇心思呢？尤其是累了一天，就想找点不费脑子的消遣。顺着帖子那点语焉不详的提示，我折腾了好一阵，注册、点链接、关掉弹窗广告，最后还真进了一个页面。界面挺简陋，黑底白字，片单倒列了一长串，好多都是市面上难找的老电影，名字看着就亲切。
随手点开一部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个片头的武侠片。缓冲圈转了几秒，画面跳出来，模模糊糊的，像是有人用家用顿痴对着电视屏幕翻录的，边角还有点儿晃动。音质也带着沙沙的杂音。但奇怪的是，就这么粗糙的画质，我居然看了下去。片子里的侠客说话带着方言配音，招式破绽百出，可那股子生猛粗糙的劲儿，反而比现在高清特效的大片更戳我。这大概就是这类午夜影垸独有的味道吧，不完美，但有种生猛的、未经修饰的真实感。
看着看着，我走神了。想起小时候，镇上的露天电影院。夏夜，幕布挂在两棵树之间，放映机咔哒咔哒响，画面上时不时闪过胶片烧灼的白点。大家摇着蒲扇，交头接耳，蚊子嗡嗡绕着小腿。那也是一种“免费影垸”，只不过场地在星空下。现在的网络影垸，不过是把幕布换成了屏幕，把星空换成了路由器闪烁的微光，但那份寻找隐秘片源、期待未知剧情的心情，好像没怎么变。
当然，我心里也清楚。这种地方，水太深。片子来源说不清道不明，保不齐什么时候窗口就突然关掉，或者跳出来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更别提版权那本难念的经了。这就像在一条热闹的夜市小巷尽头，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脸，老板沉默地放些稀奇古怪的录像带。吸引人是真吸引人，但总归不是能大摇大摆常来的地儿。
那部武侠片放到一半，突然卡住了，屏幕上只剩下一个不动的缓冲图标。我刷新了几下，页面彻底没了反应。得，估计是“打烊”了，或者被风吹雨打去了。我放下手机，也没觉得多可惜。本来嘛，这种午夜影垸，就像它的名字一样，见不得太多光，存在和消失都带着点偶然性。
夜确实很深了。窗外只剩下零星的灯光。我关掉台灯，黑暗一下子涌进来。那个简陋的播放页面，那些模糊跳动的影像，还有更久远的露天电影记忆，都混在一块儿，在脑子里轻轻打着转。免费的东西，尤其是轻易找到的视听资源，背后总有些说不清的东西。但那一瞬间，能撞见一点过去的影子，一点生猛的趣味，好像也就够了。至于明天晚上它还开不开门，谁在乎呢。这种地方，本就是为了满足某刻偶然的念头而存在的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