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阳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旁巷弄印象

发布时间:2025-12-21 14:10:19 来源:原创内容

巷口那盏昏黄的灯

每次从信阳火车站出来,我总忍不住往右拐,钻进步行不到五分钟的那条小巷子。朋友常笑话我,说这年头谁还往老巷子里钻。可你们不懂啊,火车站大厅里永远挤着行色匆匆的人,而这条小巷子却像被时光遗忘的角落,连空气的流速都慢了下来。

巷口有家五金店,老板是位头发花白的大爷。他的店铺窄得只容一人侧身通过,墙上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锁头和钥匙。有次我的行李箱密码锁坏了,他眯着眼睛研究了会儿,用根细铁丝叁下两下就弄开了。“这种锁啊,”他拍拍锁头,“防君子不防小人。”说完自己先笑了,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在这巷口守了叁十多年,见过无数匆忙赶路的旅客,也见过像我这样专门来找清静的怪人。

再往里走,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油香。那是家做热干面的小店,老板娘总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。她说在这开店十几年,早就摸透了火车站的节奏——清晨五六点是最忙的,赶早班车的人会来买份能边走边吃的早餐;下午两叁点最清闲,她能坐在门口剥会儿蒜头。有回我碰上个着急赶火车的小伙子,端着面碗直跺脚。老板娘不紧不慢地说:“急啥,叁分钟给你烫好,保准误不了车。”果然,面端上来时还烫嘴,小伙子呼噜呼噜吃完,抹着嘴跑了。她转头冲我眨眨眼:“从这儿跑到进站口,我计时过,最快两分半。”

巷子最深处有棵老槐树,树下总有几位下棋的老人。他们的棋盘已经磨得发亮,就像这条被无数脚步打磨光滑的石板路。有次我问其中一位,天天在这下棋不腻吗?老人捏着棋子沉吟半晌:“你看这火车站,人来人往的。可我们这几个老伙计,在这树下下了二十年棋。”他落下一子,“啪”的清脆声响,“车站里的人是过客,我们才是这儿的主人。”

黄昏时分,巷子会突然热闹起来。附近居民开始出来遛弯,放学的小孩在巷子里追逐打闹。这时候最能感受到这条巷子的烟火气——炒菜的滋啦声,电视里的新闻声,还有谁家飘出来的排骨汤香气。这些声音和气味交织在一起,与百米外火车站的喧嚣形成奇妙的对比。站在巷子里,能同时听见火车进站的汽笛声和隔壁院落里的麻将声,仿佛两个平行世界在此处交错。

去年冬天,我听说这条巷子可能要拆迁了。特意赶在下雪天又去了一次,雪中的巷子格外安静,只有五金店大爷在门口扫雪。他认出了我,停下扫帚说:“要变样咯。”我问他以后去哪,他指指巷子尽头:“儿子在城东开了新店,可我还是舍不得这儿。”雪落在他的棉帽上,很快积了薄薄一层。那天我在巷口站了很久,看着雪花飘过那盏昏黄的路灯,忽然明白为什么总惦记着这条普通的巷子——在人人都在赶路的时代,这里还有人愿意慢悠悠地生活。

如今每次经过信阳火车站,我还是会习惯性地朝巷子方向望一眼。虽然不知道它还能存在多久,但那些温暖的记忆就像巷口永远亮着的那盏灯,在奔波的旅程中给人些许慰藉。或许这就是市井生活的魅力吧,它从不在意来往的过客,只是安静地在那里,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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