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夜被别人破了处
新婚夜被别人破了处
大红喜字还热乎着贴在窗上,李娟坐在铺着崭新鸳鸯被的床边,手指绞着旗袍边儿。屋外闹洞房的笑语渐渐散了,她能听见自己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。门吱呀一声开了,带着酒气的丈夫王强摇摇晃晃进来,咧着嘴笑。
可接下来发生的事,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。王强没朝她走过来,反而一屁股坐在桌边椅子上,头深深埋进手里。半晌,他闷着声音说:“娟子,有件事…我得在碰你之前讲清楚。”
李娟心里咯噔一下,手指掐进了掌心。她想起半个月前,王强突然消失了两天,回来时眼睛里有血丝,只说厂里急事。难道…
“上个月十八号,”王强声音发干,像砂纸磨着木头,“我下夜班,在厂后巷子…撞见个姑娘被俩混混堵着。”他顿了顿,呼吸重起来,“我冲上去了,混战中…不知道哪个杂种用酒瓶子砸了我后脑。”
李娟不知不觉站了起来,旗袍下摆被她攥得皱成一团。新房里的红烛啪地爆了个灯花。
“等我醒来,人在卫生院。”王强终于抬起头,眼睛红得吓人,“警察来做笔录,说那姑娘送我去医院的。但有个混混逃了,临跑前…临跑前在巷子墙上,用红漆喷了行字。”他喉咙滚了滚,每个字都吐得艰难,“写的是‘这怂货的处,老子替他破了’。”
这话像盆冰水,把满屋的喜气浇了个透心凉。李娟腿一软,坐回床沿上。她忽然明白王强这些天为什么总躲着她的眼神,为什么总摸着后脑勺那道新疤发愣。
“厂里传开了。”王强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“说我‘见义勇为把处子身丢了’…娟子,我知道这话脏,可我不能瞒着你进这洞房。”他拳头攥得死紧,“那晚上我根本没被碰一根指头,可这脏水泼身上,比真挨了打还难受。这…这算哪门子事啊。”
李娟没说话。屋里静得能听见蜡烛芯燃烧的细微声响。她看着这个垂着脑袋的男人,想起相亲时他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她,笨拙地说“你太瘦了”;想起叁书六礼,他每次来她家都坐得笔直,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。
过了好久,也许只有几分钟,但长得像熬过了一整夜。李娟站起来,走到桌边,拿起酒壶倒了两杯合卺酒。一杯塞进王强冰凉的手里,一杯自己端着。
“王强,”她声音不大,但清清楚楚,“你是为救人受的伤。那道疤是你的勋章,不是污点。”她碰了碰他的杯子,“至于别人喷的脏字——”她仰头把酒喝了,辣得皱了皱眉,眼睛却亮晶晶的,“它破不了任何东西。能破掉咱俩今晚的,只有咱自己心里头的疙瘩。”
王强怔怔望着她,眼眶一下子湿了。他仰脖灌下酒,酒杯重重搁在桌上,忽然伸手,不是抱她,而是小心翼翼碰了碰她发髻上的红绒花。
“娟子,”他声音哑了,“这辈子,我护着你。”
后来李娟总想,那个逃走的混混大概永远不知道,他随手喷的脏话,没能玷污一个男人的尊严,反倒像块试金石,让两个年轻人在新婚夜里,摸到了彼此心里最实诚的那块地方。红烛燃到半夜,他们说了好多话,比恋爱那半年说的还多。说到最后,倒把刚开始的那点紧张羞怯都说没了。
窗纸上渐渐透出青光时,王强忽然没头没脑说了句:“那姑娘后来托警察送了一篮子鸡蛋到卫生院,我娘收的。”李娟在晨光里笑了笑,没接话,只是把滑下的红被子往上拉了拉。外面传来头一声鸡叫,崭新的一天,到底还是开始了。